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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们要聊的故事,从一张照片开始。这张照片中,一对小情侣正在餐厅里约会。
可当镜头拉远时,后面却有一个人在拿着平板电脑“偷拍”。
别慌,这并不是什么恶性偷拍,而是一场被全程“追踪”的恋爱。
开篇的情侣,是澳大利亚AttitudeTV在2013年发布的小型纪录片《山姆去约会》(Samgoesdating)中的男女主人公。男主人公山姆是一位自闭症青年。
经科学且长期干预,24岁的山姆已经具备了部分自理能力,但在行为方面仍然会出现无序现象,在语言表达能力方面有严重障碍,常常词不达意,与人沟通时也无法理解对方的表情。
纪录片中的约会并不是山姆的第一次约会。但之前的几次恋爱,都是昙花一现。
对山姆来说,爱不容易,分手也不容易。
比如,一次对方发来分手短信,但山姆却根本无法理解其中含义,于是他的妈妈花了大半天的时间给儿子解释“到底什么是分手。”
山姆这次约会的对象是塔尼娅,她没有自闭症,但面临的问题也不少。她在出生时就没有任何肌肉张力,频繁的疾病问题导致她的心智发育远远落后。
塔尼娅的妈妈为女儿的未来忧心不已。虽然女儿的心智停留在10岁,但她在生理上已经成熟了,就像一朵含苞欲放的温室花朵,美丽却对外界的纷扰无力抵抗。
之前就有60多岁的男人追求过塔尼娅,而她也以为自己真的坠入爱河。
这让塔尼娅的妈妈心生不安:“我希望塔尼娅可以有一段平等的感情,而不是被玩弄。”
山姆和塔尼娅其实早已相识,且两个年轻人也互有好感,所以家长们决定让孩子们试着约会并在初期“全程跟踪”。
第一次约会,大家选择了游乐场。
约会当天,山姆早早就起来,在妈妈的提醒下完成了准备工作,出门前还不忘带上自己送给塔尼娅的礼物。
塔尼娅的妈妈则帮助女儿挑选衣服,准备漂亮赴约。
在游乐场里,两人坐了摩天轮,还玩了云霄飞车,在游戏的加持下他们逐渐热络起来。
孩子们玩得开心,旁边认真观察的妈妈们更开心:
“我觉得他们挺适合,塔尼娅活泼,而山姆比较内敛,她可以带动他。”
纪录片中,观众呼声最高的暖心环节就是“塔尼娅拆礼物”。
山姆悄悄观察的表情真是太可爱啦:他一边不安地嘬着饮料,一边按耐不住内心的狂喜偷偷乐呵。
正如评论所言,那种发自内心的笑简直就要溢出屏幕,甜到心都融化。
第一次的约会顺利结束,成果不错。
山姆回家后,就一直在笑,塔尼娅也很满意,两位妈妈也更加坚定了让孩子们继续约会的信念。
于是第二次约会如期而至。
山姆将在这一次的约会中面临新的挑战:他将独自驱车去接塔尼娅共进晚餐。
出发前,妈妈和山姆反复确认信息,既要确认约会步骤,也要确认山姆真要理解了自己的意思:
“预留好时间,你要先开车去接塔尼娅,然后再开车去餐厅。”
为了确保约会的顺利进行,妈妈还从餐厅带回菜单,和山姆模拟在餐厅点餐的情况。
妈妈对山姆强调:“记住,我们正在扮演,所以点餐的时候塔尼娅可能会点别的餐。”
约会时,即使提前预演过,山姆在点餐时依然遇到了问题。他无助的望向塔尼娅,塔尼娅也立刻接收到了山姆的信号,为他解围。
在纪录片中,山姆和塔尼娅身上似乎存在着某种神奇的感应,就像塔尼娅妈妈说的那样:
“他们是平等且可以互相理解的一对。”
第三次约会,是山姆去参加游泳比赛。
山姆觉得自己能在塔尼娅面前赢得比赛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而塔尼娅却担心了好几天大海里会不会突然出现鲨鱼伤害山姆。
纪录片最后的镜头让人动容,两个孩子手牵着手并肩前行,两位妈妈分别陪伴在他们的左右。
“人生这条路上,我们不知道还能陪伴你们走多久。但只要我们还在,我们就会一直陪你走下去。”
纪录片播出后,许多观众都一边流泪一边嗑糖。
毕竟一些人随手可得的幸福,确是另一些家庭毕生所求的幸运。
观众们求更新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2016年节目组终于更新了后续纪录片:《自闭症人士参加特殊奥林匹克》。
节目记录了山姆去美国参加特殊奥林匹克的经历。
当时山姆和塔尼娅已经约会3年了,约会一直在稳定进行:他会为她准备魔术小品,而她也总是为他鼓掌呐喊;他会词不达意,而她则心领神会实现了无障碍沟通;她会教他拒绝陌生女孩的示爱,而他也会认真学习铭记于心。
随着节目的深入,我们也对山姆一家有了更多的了解。
山姆并不是家中唯一的自闭症人士,他的哥哥丹尼尔也是自闭症患者。山姆的妈妈说:
“同时发现自己的两个孩子都是自闭症,这让我们很震惊。但震惊的时间持续很短,因为我们必须要尽快带着他们,继续生活。”
山姆的家庭一直都热爱运动,所以父母决定不能因为孩子有自闭症,就呆在家里什么也不干。
他们害怕孩子们的情绪无处释放,就带孩子们坚持运动,让运动成为孩子们发泄的渠道。
他们带孩子们去感受,去体验,去学习,去丰富,去生活,从而希望他们发现自我。
山姆的妈妈说:
“每个人都有可以奉献给世界的东西。
我认为对自闭症孩子来说,重要的是父母去寻找,寻找孩子们擅长的东西,然后帮助他们在此基础上构建。”
山姆爱表演,他的祖父是知名小丑演员,父母也均在马戏团工作。
耳濡目染间,他也喜欢模仿小丑表演。12岁时,他就在父母的安排下开始登台表演,自己的独立性也得到了提高。
时至今日,母子俩还会同台互动表演,逗得小朋友们哈哈哈大笑。
山姆爱魔术,爸爸就带山姆去拜访魔术师。山姆爱游泳,于是父母就坚持带山姆游泳,风雨无阻……就这样,一日一日的咬牙坚持,长时间的耐心陪伴,不厌其烦地重复学习,山姆最终在世界特殊奥运会的游泳项目上获得了第4名的好成绩。
可惜的是,这对澳大利亚国民CP并没有“有情人终成眷属”。
2018年塔尼娅在私人社交软件上宣布自己有了新的恋情,并很快结婚生女。她现在的社交软件上总是更新女儿的近况,爱女之情溢于言表。
塔尼娅完成了母亲的心愿:“像其他人一样拥有她该有的权力,有个家庭,生个孩子,因为我知道我的女儿会是很好的妈妈。”
山姆依然热爱游泳,他成为了专业的公开水域游泳员,并在大赛上屡次获奖,2019年,他还用了9个多小时成功游过库克海峡。
他妈妈说:“山姆总是很放松,拼尽全力做到最好。我可以从他身上学到很多。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他了。”
山姆在社交软件上这样介绍自己:
“我在海里游很远很很远,我早上5:30起床,一周三次去泳池训练。在周末会表演,当小丑,变戏法,演魔术,逗人笑。”
虽然山姆沉默寡言,词不达意,看不懂对方的表情,更无法琢磨他人的心思。但他自己却永远平和,永远在脸上挂着招牌微笑;
虽然山姆并不是一个世俗口中的“普通人”,但他却可以专注在自己的世界,在海中畅游,玩神奇的小魔术和让孩子们开怀大笑。
听过这样一句话,时间会带走你想要的,也会带来你从未发现的。
时间带走了山姆曾经的所爱,却让他发现了更好的自己。
山姆的追爱之路正是他的自我成长之路,是一种经历,一种体验,更是在父母陪伴下对他人生的学习与拓宽。
每个人的自我实现之路都不容易,这条路对于自闭症孩子和家庭来说注定更为崎岖,但正如山姆的妈妈所言:
“永远不要放弃他们,只有我们相信他们,他们才能相信自己。”
end
作者|澜清:诗书寄情,温柔写心
编辑|夏天当当
主编|潘采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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