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闭症干细胞临床乱象之一：自闭症干细胞移植的虚幻希望

文章来源：【公众号】小丫丫自闭症；ID号：xiaoyaya-autism

作者简介

BrendanBorrell

纽约布鲁克林的作家，他的作品曾发表于《彭博商业周刊》，《科学美国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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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闭症儿童的家长花费数万美元给孩子进行干细胞的治疗，但是使用的原料却是一些医学废品。尽管危险巨大，FDA监管却反应迟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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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   言

干细胞在医学领域的应用是一个热点，干细胞疗法也许在神经科学中有所作为。2012年之前，由于安全以及有效性数据不足，美国FDA甚至没有批准干细胞治疗自闭症的临床试验。很多家长就去没有监管的国家，诸如巴拿马，墨西哥等地，给孩子进行干细胞的治疗。

但是，2017年杜克大学的一项脐带血干细胞临床试验(见2017年报道：2017年4月号──小褚博士谈干细胞疗法)，改变了一切。在杜克大学临床试验的鼓噪下，美国的地下干细胞疗法市场却发展了起来。

一直在巴拿马从事干细胞移植（在美国非法）治疗自闭症的Riordan等人，在2019年又发表了一篇脐带血干细胞治疗自闭症的临床试验。

Spectrum这篇文章是2019年的，我们翻出来翻译，是因为最近，对2019年干细胞文章在试验方法，特别是试验伦理上的广泛批评。这是自闭症领域临床试验伦理的一个很令人不解的现象——付费参与。因而，我们将两篇干细胞在自闭症治疗的文章翻译出来，让大家了解美国这个领域的混乱状况，也反思试验伦理问题。

小丫丫并不完全同意本文的观点，也不掌握本文中的事实，我们如实地翻译spectrum的文章，给大家一个分享，哪怕只是博得众人对这个混乱市场的一笑。

——美国丫丫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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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7月，JodiKaufmanPerskin在一个新成立的脸书群组中发现了一个很有吸引力的帖子，家长们在分享使用干细胞治疗有特殊需要儿童的心得。她加入该脸书群组，试图找到能够治疗她十多岁的儿子Jason的自闭症。

发布该帖子的儿科医生ThomLobe，在自我介绍中，放了一个Regeneveda的链接，那是他在贝弗利山、纽约和芝加哥开的“再生医学”连锁诊所。Lobe的头像看起来是一个60开外的光头男士，白的山羊胡子，但是皮肤却出奇地显得年轻。他的诊所重点是养生和抗衰老，但是也提供对自闭症儿童的干细胞治疗。在他的自我介绍中，Lobe写到，“我很乐意为您提供服务和知识，并且回答任何问题。”

Jason住在新泽西。Lobe的诊所在芝加哥，但是Jason的爸爸在之前曾经带他去过更远的地方进行干细胞治疗。2015年，他和Jason先飞到巴拿马，然后墨西哥，每次花费15000美元。在墨西哥的治疗需要轻度麻醉，医生从Jason的臀部骨头中抽提出干细胞，并注入到他的脊椎中。Perskin说，那次治疗后，Jason的语言能力有了明显的提高，但是，她不喜欢治疗过程中的麻醉步骤。

与之相反，Lobe的方法是，将供体的细胞喷入儿童的鼻子或者直接注入血管中。在Perskin看来，这个方法比较安全。而且，之前给他们做治疗的医生不是真正的医生，只是脊椎指压治疗者，而Lobe却有医生的头衔，应该更加可信一些。Perskin说，“他是医生，让他治疗我更加放心。”

在Lobe的帖子发出一个月后，Perskin和她丈夫带着Jason前去就诊。2017年8月，她在脸书群组发帖说，“Jason今天在芝加哥的干细胞治疗非常配合，目前没有发现副作用”。Lobe建议Perskin夫妇每年给Jason4次治疗，每次8500美元。但是Perskin认为那样给Jason的身体压力太大，决定每年只做两次。

像Perskin夫妇一样，很多自闭症儿童的父母都在社交媒体分享干细胞治疗诊所的信息。在过去几年，干细胞诊所在美国，也在海外不断扩张。在五花八门的干细胞疗法中，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FDA）只批准了一小部分，即用于产生血液细胞的干细胞疗法。然而，在社交论坛中，人们完全忽视FDA的警告以及安全和有效性的评估。

明尼苏达大学的生物伦理学者，LeighTurner认为，“自闭症带给家庭的痛苦，是这个市场不断扩张的原因。“根据Turner建立的数据库，截止2017年5月，美国有432家公司，进行了716项干细胞临床试验，其市场开发的模式都是通过网络直接面对消费者。其中有13家公司公开宣布治疗自闭症，但是发展却很快。Turner认为，这部分归功于北卡的杜克大学进行的一项高规格的临床试验。

一个名为“干细胞治疗自闭症2.0“的脸书群组，自2018年3月建立以来，已经吸引了3600名用户。该群组的发起人，Susan指出，”家长们的共识就是，对孩子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那太可怕了。“Susan悄悄地列出了美国15个医生的信息，他们提供干细胞注入自闭症儿童体内的服务（包括她自己的儿子）（这里隐去了Susan的姓，以保护她的隐私）。她将这个秘密活动，比作1980年代的“达拉斯购买者俱乐部”——这个俱乐部是一个地下组织，专门从国外走私未被审查的艾滋病药物。

尽管干细胞治疗变得越来越火爆，FDA的反应却异常迟钝。2017年11月，FDA曾发出警告，认为干细胞疗法可能是“非法并带来危害”，并且宣布在2020年会收紧审查。但是，至少在目前，FDA的主要策略却是“EnforcementDiscretion（强制执行自由裁量）“。过去1年多，FDA给4家公司发去正式的警告函件，并要求20多家公司去FDA备案。一些州里的审查官员和其他机构对此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10月份，加州一位自称能够保证“反转自闭症症状”的医生，被联邦贸易署控告虚假宣传、过度收费，而支付了52.5万的罚款。

然而，像Lobe一样的医生，却继续宣传他的干细胞自闭症疗法。Turner指出，“由于监管的不作为，让这个市场依然存在，实在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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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希望到炒作

干细胞治疗自闭症始于一位医生的偶然发现。

1980年代末，儿童血液癌症专家JoanneKurtzberg和脐带血干细胞专家HalBroxmeyer开始了合作。早在1950年代，医生就开始使用骨髓移植治疗血液癌症，骨髓包含有成年干细胞，能够产生新的血液细胞。但是，Broxmeyer的研究小组证明，脐带血细胞比成年人干细胞在血液癌症的治疗上更加有效。而且，使用脐带血治疗的优势是，供体和受体不需要特别吻合。

Kurtzberg意识到，脐带血在治疗有色人种的血液癌症方面有巨大的优势，因为有色人种很难找到吻合的骨髓供体。因而，1998年，她在杜克大学发起成立了Carolinas脐带血库，并在2005年，获允建立全国性的脐带血库。在美国，每年有大约20万妇女将新生儿的脐带血捐献给公共的脐带血库或者科研实验室。在全世界，也有些家庭花钱将7百万单位的脐带血存于私立的脐带血库，尽管这些存储的脐带血在将来很少用得上。2011年，FDA开始要求基于脐带血治疗的公司，提供安全和有效性数据。

1990年代晚期，Kurtzberg说自己观察到了一些非常有趣的现象：有代谢障碍和自闭症特质的儿童在接受脐带血移植后，不仅延长了生命，还似乎能够预防大脑的退化，提高大脑功能。Kurtzberg推测，脐带血中的干细胞可能能够进入大脑，修复损伤的脑组织。她还认为，脐带血中的其他细胞也能够分泌一些信号分子，突破脑血屏障，降低大脑的炎症，而她认为自闭症人士的大脑存在发炎现象。

为了验证这个大脑发炎的理论，Kurtzberg开始和杜克大学的一位自闭症研究者，GeraldineDawson合作。2014年，亚特兰大的公益组织Marcus基金会捐助了4千万美元，支持他们启动了一个临床试验。Marcus基金会的负责人，也是HomeDepot（家得宝，美国大型家居建材用品零售商）的共同发起人，BernieMarcus宣称自己是“干细胞治疗自闭症的真正推动者”。坊间传说，他亲自告诉位于巴拿马的干细胞诊所负责人，希望FDA能够批准干细胞的自闭症疗法。巴拿马的干细胞诊所，就是Perskins一家去过的地方，一直充满争议。

杜克大学的临床试验，很快引起了各种批评。2014年，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的神经干细胞专家，ArnoldKriegstein告诉Spectrum，该临床研究就像是橄榄球赛中的“胡乱而希望渺茫的传球（HailMaryPass）”，脐带血干细胞反转幼儿大脑中与自闭症相关结构变化的可能性微乎其微。Kriegstein进一步指出，“他们给出的脐带血治疗自闭症的各种理论依据都不靠谱。”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的研究者PaulKnoepfler,专门在博客谈论干细胞产业问题，他同样对该临床试验表示怀疑。他认为，自闭症的机制多种多样，尚不清楚，这样的治疗不太有意义。

面对各种质疑，杜克研究小组还是在2017年，发布了干细胞安全测试的临床数据，结果很乐观。临床医生和科研人员合作，评估了全部22名2-5岁自闭症儿童注射一次干细胞后的结果，他们发现13名受试者在六个月后取得了进步。然而，该研究没有对照组，很难说接受干细胞治疗的儿童取得了进步。

接下来，她们继续报告，那些进步的受试者，受自闭症影响的大脑区域（包括边缘叶区域）的链接明显增加。遗憾的是，他们没有公布任何支持大脑发炎理论的证据。

由于没有观察到干细胞注射的副作用，2017年11月，FDA特别批准Kurtzberg继续将脐带血对儿童进行治疗，包括自闭症儿童。Kurtzberg拒绝透露她们的治疗费用，但是她承认，国外的就诊者需要缴纳15000美元的保证金，这些钱涵盖45分钟的将儿童自己的或者兄妹间吻合的脐带血，静脉注射入自闭症儿童体内。Kurtzberg说，她的小组计划每年治疗1000名儿童，而等待她们治疗的儿童需要排一年的队。她计划今年发表（2019年）有安慰剂组的临床试验结果，来比较脐带血治疗的效果。

在杜克大学的研究稳步推进的时候，其他的临床试验却一地鸡毛。2018年，加州萨克拉门托的Sutter医学研究所发现，对29名自闭症儿童的脐带血移植临床试验，“没有发现有效果的证据。“美国卫生部（NIH）的临床试验登记了其他11个与自闭症相关的干细胞临床试验——但是，其中3个几年前就停止了，另外3个的信息是状态“未知”，还有2个自行终止了。这些试验大多是在美国之外进行的，而且没有任何一个是随机双盲设计——双盲实验设计被认为是临床试验的金标准。一些临床试验甚至要求“付费参与“。Turner指出，临床试验其实成了一种市场推广的策略来诱惑受试者。

Kurtzberg承认，她的临床试验，实际上推动了那些不靠谱的干细胞治疗的发展，但是她也强调，她的团队一直在努力地告诉自闭症家庭实情。她说，“我们不希望倡导毫无用处的治疗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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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细胞产业化的利益巨大

2016年，警察对Pinos发出逮捕令。Gutcheon知道，如果Pinos被逮捕，将会被关押很多年。Gutcheon回忆，那时候，Pinos给他打电话，保证会偿还他的钱，并告诉他，自己找到了一份新的职业——而所有对他的犯罪指控，都不会影响他在这个新职业的发展。

Pinos在FDA网站填了一个简单的表，注册了一家人体器官库的公司，Genetech。和其他类似公司一样，他与当地的医院或者中间人直接达成协议，收购新生儿妈妈那里切下来的脐带，重新处理并包装成“干细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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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胞销售

许多大型的脐带血库加入了Kurtzberg领导的非盈利组织，脐带血协会，同时获得第三方机构认证。这样的脐带血库，与FDA批准的脐带血治疗的公司（比如Hemacord）一样，都需要满足严格的人体组织器官管理条例，以保证这些组织器官的活性、筛查其中的病毒和其他病菌。与此相反，像Genetech和Liveyon这样销售所谓干细胞的诊所，主要是销售没有生理活性的肌腱组织或者骨头，但是却对客户暗示自己的产品是由有活性的干细胞产生的。

在2月份一个大会中，与会者展示了9个声称从脐带血或者胎盘中分离的产品。但是经过分析，其中没有一个产品含有活性细胞。2017年，Liveyon在自己的白皮书中承认，他们的产品中，有60%的活性细胞。但是，一般被认证的脐带血库，活性细胞的含量应该达到90%。骨科医生ChristopherCenteno更进一步指出，在证明干细胞活性所需要的各种测试中，Liveyon公司根本就是偷工减料。Centono自己的公司曾经试验干细胞疗法而和FDA死杠了一会，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自己现在成了一个干细胞产业的业余监管。他指出，“实际上，不管是大学的还是脐带血库的脐带血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干细胞。”

这些干细胞真相显然没有影响到Pinos的成功。2018年，他在脸书上晒了一张晚餐大派对的图，背景是他那橙县海滩的5百万豪宅，配上JohnnyNash的经典歌曲的歌词：“Icanseeclearlynow,therainisgone…It’sgonnabeabright(bright),bright(bright)Sun-Shinyday.（现在的我极目远眺，雨季已经过去了…阳光明媚啊，阳光明媚！”）与此同时，Liveyong开始在网上和社交媒体上做广告，召开“干细胞高峰论坛”，目的是培训医生“与Liveyon合作，打造百万元级别的干细胞产业”，同时，“不被FDA监管。”

然而，2018年6月，FDA的一位资深审核员，TaniaHall突击检查了Genetech的实验室，花了足足5天时间去审查他们的实验记录。法律规定，人体组织需要有安全的捐献资格，也需要筛查，是否被HIV，肝炎病毒或者Zika病毒感染。但是，Tania一眼就发现，Liveyon公司根本什么也没有做。更恶劣的是，如果发生干细胞感染，该公司也无法追踪到感染源，实验室甚至都没有无菌操作条件。FDA随后给Pinos发出警告信，指控他虚假宣传干细胞治疗。那封警告信明确指出，“你们的产品存在严重的被其他微生物感染以及产品的质量其他问题。”

生物学者JimHardy是Genetech的义务首席合规官。在公司成立之初，Hardy费了很多努力，告诉Pinos，那些卖给Liveyon公司的脐带血，只能作科研用途。但是，Hardy指出，“他们甚至都没有简单的质量控制系统。”当Pinos不再回复他的邮件时，Hardy离开了公司，“Pinos和我实在谈不到一块。”

对于FDA的警告信，Pinos回复说，保证纠正他们的违规行为，然后填了几张表格。而FDA对此的回复也是不愠不火，“我们建议你仔细查看违规清单，去想想你们的产品可能对患者存在的严重危害。请咨询第3方机构，全面纠正你们的错误。”

有这样的操作，后面发生的事情也就不足为奇了。得克萨斯州82岁的老人，GalenDinning有长期的慢性疼痛，9月12日，到指压按摩师那里，注射了Liveyon公司的干细胞产品。2天后，Dinning的脖子开始抽痛，并高烧不止。当地医院无法接诊，被飞机送往休士顿。检查发现，老人的血液中发现阴沟肠杆菌。Dinning住院的时候，还并发了心脏病，幸运的是，10天后，他康复出院。

同一个诊所治疗的另一个患者，在脊柱的干细胞注射点发生了脓肿。血液感染造成了肾脏功能衰竭，她手臂和脚的1/3没有了知觉。

很快，在得克萨斯、佛罗里达和亚利桑那州，使用Liveyon产品的客户纷纷出现严重的病症。疾控中心（CDC）的检测发现，Liveyon的产品被包括大肠杆菌在内的多种细菌污染。Liveyon只好发文，召回产品。代理6位得克萨斯患者的律师HartleyHampton认为，任何将这些产品称为干细胞的医生都是“大骗子”。他尖锐地指出，“这些不过是产房里的一些肥料组织，搅拌包装一下而已。”

目前还没有自闭症人士受到被污染的产品影响的报道，但是在Perskin所在的脸书群组还是有家长注意到了。10月份，一位妈妈发了个帖子问，“有人知道Liveyon公司产品召回的更多内幕么？”Lobe回复说，“我刚刚和Liveyon的代表通话了，他们的产品批次都没有被污染，但是他们的一个供货商被FDA取消资质，所以Liveyon主动召回，用其他供货商的产品来替代“。他保证说，这只是一个预防措施，而且，他暗示到，”因为Liveyon的市场做得非常成功，所以FDA被专门针对了。“

尽管脐带血污染可能是干细胞市场潜在的最大危险，但是，哪怕是无菌产品，也可能带来不良后果。Kurtzberg认为最严重的后果可能是，父母一般会带孩子进行多次干细胞移植，而每次移植的干细胞的供体往往不同。这样会增加孩子发展出针对外来细胞的抗体，给下一次的移植带来抗体反应，或者自体免疫障碍。她保证，“我不会这样对待我的患者，我自己的孩子或者我自己。”

在她自己的临床试验中，每次干细胞注射后，Kurtzberg都要检测受试者的抗体水平。为了降低孩子经过多次注射产生抗体的可能，Kurtzberg计划用单一供体的脐带血进行细胞培养，产生更多的干细胞。然而，如果没有FDA的批准，商业干细胞公司是不能进行细胞培养的。

但是，Lobe对干细胞的安全性深信不疑。他认为，自己迄今为止还没有看到自己使用的干细胞产品有任何副作用，当然，他也会提醒客户，这个治疗是试验性质，有不能预知的危险。他说，“所有这些，我都给他们讲清楚了。“

在Liveyon召回产品的事情发生后，Lobe开始从加州的另一家公司，Stemell购买脐带血产品。他告诉Spectrum，“我只选择美国的产品，从美国的患者那里买干细胞，这些干细胞都经过美国的实验室检测，以防任何病菌感染或者疾病的传播，并且是在这些实验室处理、包装和分销的。“

Stemell的网站上，曾经放了一个脐带血协会的图标。但是该协会的执行主席，AlanLeahigh指出，Stemell从来不是他们协会的会员。在Spectrum追逼下，AlanLeahigh要求该网站拿下脐带血的标志。

Stemell是细胞生物学者PeymanTaeidi创立的——有意思的是，Taeidi在两年前，刚刚宣布破产。Taeidi保证自己没有宣传自己的产品能用于任何治疗，但是他知道，一些公司用自己的产品去治疗自闭症儿童。他说，那些家庭“非常高兴，因为他们的孩子取得了非常好的效果。”

这些日子以来，Pinos的脸书账号显示黑屏，他弟弟Edizon说，他正在哥斯达黎加。

而Genetech似乎停止了经营活动：实验室被搬空了，也没有回应德州的官司诉讼。

Liveyon的CEO，Kosolcharoen说，他们准备起诉Pinos伪造试验报告，并且已经给圣地亚哥的南加州法院的检察官提供了声明。Liveyon同时开始与墨西哥坎昆的国际干细胞诊所合作。Kosolcharoen说这个诊所真的是“国际领先的自闭症中心。”为了准备3月份启动的第一个由Liveyon自己实验室制造的干细胞产品——标注为“美国第一个临床试验级别的干细胞“——一位亿万富翁朋友将自己在贝弗利山庄的豪宅借给Kosolcharoen庆祝。

Kosolcharoen在脸书上发了一张自己在豪宅的照片，旁边是一辆崭新的劳斯莱斯轿车。他写道，“当生活如此优待你的时候？？？，就找TMD一座豪宅，饮一杯柠檬汁？？？？#干细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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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后记

2019年3月，Spectrum报道了由于杜克大学一个临床试验，催生了干细胞移植在自闭症治疗中的乱象，希望能够引起FDA的重视。

2019年12月5日，FDA终于通过改变了之前的“EnforcementDiscretion（强制执行自由裁量）策略，转而对Liveyon，Stemell等公司提出严重的安全警告，并针对脐带血干细胞的安全性，对公众提出了警告，也算表明了FDA反对干细胞移植治疗自闭症态度。

然而，正如LeighTurner教授指出的那样，金钱的诱惑如此巨大，以至于很多人不惜以身试法。

2019年6月，同一家杂志又发表了一份干细胞移植治疗自闭症的临床试验结果。杜克大学2017年的临床试验就已经引起了很多的质疑，2019年的论文，更是被学界所批评，而批评的目标不仅仅是试验设计的问题，更多的是试验伦理的问题。

请继续关注：自闭症干细胞临床乱象之二：付费参与的自闭症干细胞移植的临床试验

原文发表于美国西蒙基金会网站，小丫丫自闭症项目获得该网站授权翻译，声明如下：

原文链接：https://www.spectrumnews.org/features/deep-dive/false-hope-autism-stem-cell-underground/

翻译：丫丫爸爸

文案校对：桂林毛豆妈，桂林泡泡妈

版式编辑：上海洋洋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