刍议辩证统一的自闭症成因

陈丝越

摘要：自闭症的成因是从自闭症这一精神疾病被提出来以后一直未被解决的谜题之一，也是不同学科专家之间提出不同见解的一个课题。本文运用了哲学辩证统一的思想原理，对自闭症的各种可能成因分类及整理，并指出自闭症的成因可能并不只受单一因素影响这一观点，它是由内因外因作用下的共同结果。

关键词：基因；环境；辩证统一

作者简介：陈丝越（2001—），女，江苏昆山人，本科在读，从事特殊教育研究，南京特殊教育师范学院。

一、引言

根据多名学者的定义，自闭症（Autism）又被称作孤独症，属于一种发展性障碍。主要表现沟通交流障碍，适应性行为障碍及伴随一系列情绪及行为问题的一类精神相关的疾病。自闭症的成因目前还是众说纷纭，没有一个统一的答复。诊断该症状的标准主要包括语言、行为及沟通交往三个方面。关于自闭症的成因，从 20 世纪四六十年代的“冰箱母亲”心因性理论，再到之后改进的学习理论，显然，大多数的理论都支持自闭症的成因与环境密不可分。同时，随着生物学、精神学等学科的兴起，另一种基于大量实验研究数据的声音也开始发出：或许自闭症是建立在生物学基础上的障碍。当某类障碍的确切病因无从知晓时，相关病理学理论就会泛滥，这种现象在自闭症领域尤为明显。但当人们用哲学的辩证统一的观点来看待时，或许自闭症的成因能迎刃而解。下面阐述及分析目前为止的几种常见自闭症成因理论。

二、自闭症的成因介绍及分析

（一）自闭症成因的内因

1. 从单基因影响到多基因共同作用

生物因素可能导致自闭症的产生，这一观点是由肯纳首次在描述这一障碍时提出的。尽管他认为该障碍的产生与父母的关系密切，但他也认为自闭症归根结底，可能是由先天的生理缺陷所导致的。很显然，作为自闭症领域的“领头羊”，肯纳的这一观点影响深远。在他提出自闭症这一概念的几十年后，在 NAAR 等一系列委员会的推动促进下，生物学、基因学家也开始一步一步地对自闭症患者的内在属性进行分析评估，试图从基因学上找到自闭症的密码。

一篇发表在《Cells》上的论文中提到：“The intersection of genetic and transcriptomic analyses have also begun to shed light on functional convergences between risk genes, with the mid-fetal development of the cerebral cortex emerging as a critical nexus for ASD.”显然可见，基因对自闭症的影响有着很大的作用。Youtube 上圣地亚哥大学的医学教授也提到：“...and now we are starting to see them occurring frequently in specific places in the genome、in specific genes，and we know have dozens of genes that are now unequivocally（只有一种含义的；清楚明白地） linked to autism. So now we can say this mutation（变异） is a cause of autism your child carries. A mutation in the gene chromodomain（克罗莫结构域） 8 or the gene Derk 1a or fmr1（位于 X 号染色体）、MECP2（甲基 CpG 结合蛋白）. There is a whole series of genes now where you can actually even in a research study we can take series of genetic findings...”甚至在耶鲁大学的公开课上，教授直接就表明是基因导致的自闭症问题。因此，在当今西方学术界，“基因导致的自闭症”得到了广泛的认同。

但这依然不能解释自闭症的真正成因。有一个很简单的悖论就是一些其他的基因病，比如唐氏综合征、普威综合征，它们都有明确的基因缺陷，且早在胎儿在母体内时就能通过一些手段来得知。而自闭症，虽然它的发病早在 3 岁前，但是没有任何一个医生敢笃定地告诉一位母亲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自闭症患者。更不必说从现有的研究来看，影响自闭症的基因似乎有很多，甚至有时候是好几个基因共同作用导致的自闭症或自闭症谱系障碍。可并非每一个自闭症儿童都会缺失或者同时基因异变。研究多多少少带着一些研究者的主观和数据采集的狭隘。这也是一部分认为自闭症无法与基因挂钩的学者所持的依据。

尽管如此，我们不可否认的是，通过一大串不同的基因研究，我们并不能完全将自闭症与基因问题分割开来，它们或多或少存在一种内在的联系，只是现代科学技术的水平尚未具有能概括总结它的能力。

2. 从神经生物学分析自闭症成因

在自闭症内因的领域还有一大观点是神经生物学的成因理论，即脑神经的障碍导致了一些自闭症患者的发展障碍。一些有趣的证据一致支持，在自闭症儿童大脑发育过程中，存在着自闭症儿童的脑体积比正常发展的同龄儿童要大一些，但随着孩子年龄的增长，这些差异就会消失这一现象。这个发现导致了人们的推测：自闭症中大脑不规则的生长会导致神经物质的过度生长，这种生长不能够准确的分化为功能区，这样可以解释自闭症中的很多认知和有为异常问题。

而另一篇文章则通过分析自闭症儿童早期脑的皮层面积、脑脊液、脑白质等发现：一方面，脑结构发育异常会进一步影响各脑区之间的功能性连接，从而引起自闭症儿童行为上的异常；另一方面，脑结构发育异常和自闭症的介绍发病机制密切相关。

当然，归根结底，脑结构的异常最终还是会归因为基因的异常。但是现如今对于大脑的研究，我们可以说只是了解了它的冰山一角。到底自闭症的致病是否由脑神经，乃至决定脑神经的一些生物学因素所导致，我们有待商榷。

3. 孕期及围产期的可能影响说

在《纽约时报：关于自闭症的成因》上还有一个很有意思的观点。一项新的研究提出了一种可能性，即分析婴儿出生后的胎盘可能会为研究儿童患自闭症的风险提供线索。这项研究分析了 217 名新生儿的胎盘，发现在有自闭症孩子的高遗传风险家庭中，胎盘出现异常折痕和细纹的可能性明显更大。假设是胎盘细纹的问题，我们是否能进一步推断当婴儿在母亲肚中的时期可能就会有产生自闭症的因素呢？《纽约时报》上另一篇文章则提出：若母亲在分娩前的一年中服用一种普通型抗抑郁药，儿童患自闭症的风险就会升高。但研究人员安慰服用这些药物的女性说风险仍然很低：在母亲分娩前一年使用过这种药物的儿童中，患儿比例为2.1%，在怀孕前三个月使用过这种药物的儿童中，患儿比例为 2.3%。

孕期一向是新生儿健康与否的一大分水岭。很多疾病的爆发都与孕期乃至围产期的不良因素有关。在这些可能因素中如何准确的划分出导致自闭症的不良因素，我想，至少目前为止，我们没有得到一个科学界肯定的答案。

（二）自闭症成因的外因

1. 心因性理论

20 世纪四、六十年代兴起的观点：父母成因说，或称心因性理论，是当时普遍推广并认同的一种自闭症环境成因的观点。很多自闭症母亲甚至被称作“冰箱母亲”来批判他们在育儿方面的失职。现在看来，这一观点过于片面，甚至有点夸张过头的成分。在美国纪录片《蓬勃的生活》里记载了一个美国自闭症孩子的早年历程。在三岁之前，影片中的小男孩表现得十分正常，甚至比一般的儿童发展地还要好，但是三岁之后的某一天，他突然就不说话了。接着情况越来越严重，最终确诊为自闭症。我们不难看出影片中小男孩的母亲绝对“冰箱父母”, 孩子的早期环境也绝对比大多数的家庭好得多。贝特尔海姆等提出的“冰箱母亲”一说，很大程度上否定了很多自闭症家长的艰辛，使他们处境更艰难。而家庭的不美满导致的儿童情绪和行为问题也绝不止自闭症这一家。因此，虽然我们不得不承认，有些自闭症父母对他们孩子的对待方式可能或多或少有问题，但是这绝对不是自闭症的主要甚至是唯一成因。

2. 学习理论

学习理论观点即为不是特点行为造就了自闭症的特点，而是行为的相对频率造成的。也就是说，自闭症儿童在学习时更关注无意义的行为或功能，这使他们的行为在不断强化以后逐渐形成一些自闭症的特征。这一观点同样认为家长是造成儿童精神障碍的直接原因。正是因为家长的不断错误刺激引导，儿童无法形成正常的能力。这一观点从现在看来也是很有质疑性的，毕竟如果孩子在学习时不听从家长的指令而是自我强化一些无意义的规则，即使是再经验丰富的家长也无能为力。但这一观点对自闭症的成因也提出了创新性的思路：或许是儿童自我学习的模式导致的自闭程度不断增大，比如自闭症谱系障碍中的儿童期瓦解性障碍儿童，可能就是一些自闭症的行为不断积累到某天突然爆发，一下子成了自闭症。

3. 麻疹、水银等疫苗归因的争论

关于疫苗导致自闭症这一结论，早在十几年前就被证实是一个笑话。一些家长确信疫苗会导致自闭症，仅仅是因为曾经有例子：一个孩子打了一针疫苗，然后就变成了自闭症患者。它在那之后而来，故必然是从此而来。大多数健康专家认为，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在医学领域是谬误的，正如上句在逻辑学领域是错误的那样。而水银、麻疹等疫苗更是被看作无稽之谈。现如今，我们可以几乎百分之百断定疫苗和自闭症无关，或者说，至少大部分自闭症患者绝不会仅仅因为注射了一支疫苗导致的。

三、自闭症成因纷争的原因及自闭症的社会性影响

（一）自闭症成因纷争的原因

不管是内因说还是外因说，自闭症的成因在数种精神类疾病中绝对属于议论性最强、可能性最多的一类疾病。至于为何会形成“自闭症大爆发”这一现象，可能有以下几点原因。

1. 对自闭症的诊断标准尚不明确

作为一种原本被划分到精神分裂症的疾病，自闭症第一次被写进 DSM 时已经是该书的第三版了，更不必说自闭症谱系障碍的提出更是模糊了自闭症的诊断标准及范围。因自闭症的表现方式格外地复杂，医生在诊断时往往会采取当地的标准或者自己信奉的准则；再加上美国能发达国家对残疾儿童教育的特殊权益保护让很多家长宁愿自己的孩子贴上自闭症的标签以获得更好的教育资源。因此，我们很难在调查自闭症成因时找到足以让全世界信服的调查样本，更不必说以这些样本为例找到自闭症的真正成因。这也能很好地解释为什么仅仅在基因学上，科学家就号称找到了各不相同的变异基因。

2. 当今的科学水平不足以支持更深领域的研究

即使距离发现自闭症过了将近快一个世纪，以当今的科技水平人类依然无法解释很多现象，更不必说与自闭症密切相关的大脑——一向是科学家们难以跨越的鸿沟。而自闭症这类精神相关的疾病，单靠目前的心理学知识也仅仅只能做到诊断与改善，甚至连完全治愈都谈不上。当然，在跨学科合作的当下，相信不久在基因学家、社会学家、心理学家等的跨领域通力合作下，自闭症这一谜题终将揭开。

（二）自闭症的社会性影响

1. 自闭症的家庭影响

家庭是孩子成长的港湾，家庭氛围更是对孩子起到至关重要的决定性作用。令人欣喜的是，在自闭症这一概念以及“自闭症大爆发”的舆论宣传下，全世界可以说都或多或少地开始重视这一目前与早期家庭培养脱不开干系的疾病。这也促使了很多机构、委员会、社区工作者加强对孩子成长环境的监督，让很多不良的社会因素公之于众，进而大力制止。毫无疑问，这让很大一部分饱受家庭暴力及其他家庭问题的孩子有了自己的发声渠道，为学龄前儿童的情绪和行为问题提供了更广泛的治疗渠道。也成功地加大了家长对早期干预的重视。

2. 自闭症的社会影响

在自闭症团体等的普及及推动下，各国关于特殊教育，乃至全纳教育的实施也推向了一个新的高潮。以我国为例，我国近年来加强融合教育，保证特殊教育，大力兴办特殊教育学校及机构，注重学龄前教育及职业教育，残疾人的社会福利也逐步提高。一些高校也开始设置与自闭症有关的专业研究机构及团队，力求率先解开这一疾病之谜。大众对自闭症的认识也达到了从所未有的高度，整个社会的包容性让自闭症患者乃至其他特殊人士都有了一席容身之地。

四、辩证统一地看自闭症的成因

当自闭症的成因众说纷纭时，我们或许可以用哲学中辩证统一的思想去探讨成因问题。辩证统一即两件事互为因果，相互作用。放到自闭症的成因问题上来看，我认为完全说的通。若单是基因问题，所有的自闭症同卵双胞胎姐妹都应出现典型的自闭症症状；若单指环境因素影响，我们也无法去解释很多父母培育方式正常的孩子为何会突然一夜见变成了“来自星星的孩子”呢？《不同的音调》一书中提到：“诚然 , 这些对自闭症患者染色体进行的最初深度研究还与父母们梦想中的结果相差甚远。这些实验只能证明 , 每个人都想攻克的基因“密码”甚至比预想中的更为复杂。不过 , 这一认识本身也有着重大意义。”多伦多大学中的教师 Steven 在陈述了两条基因对自闭症的影响后也不得不提到说，当然还是不确定是否单是基因引发的自闭症。

因此，客观来说，基因与环境对成因的关系，互为因果，相互作用。自闭症孩子就好像一张与普通孩子略微不同的白纸，在一般的成长环境下会比普通孩子更容易受伤，但如果在他们自己的适宜环境中，或许他们反而比普通的儿童成长得更好。至少在当今社会，在我们科学尚未发展到一定水平之前，或许对自闭症成因最好的解释，就是多因素共同作用下导致的，使儿童无法在自身最小受限制环境中生活成长的一种发展性障碍。

五、结语

总之，自闭症一般主要由于脑部出现发育障碍后产生的，在社会上一般出现交往障碍、沟通障碍等表现。自闭症的成因众说纷纭时，可以用哲学中辩证统一的思想去探讨其成因，从而帮助自闭症在健康的环境中成长，因此，利用融合教育的方式矫正自闭症患者的行为发展，真正的明确自闭症的成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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