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六院郭延庆
若有人真的读懂了Skinner言语行为第五章(Chapter 5: The Tact),或者,假使Skinner再生且又精通汉语,他当对下面的论断戚戚同感:
“名不实指(语言的意义皆为虚指,是抽象的概念),实自无言(物离开言者只是寂灭无识)。名实关联,在时在境。”
境下(际会因时)有物、有事(可名)有人(听者和言者),言者才有了“名事状物”的言语行为,听者置身其中,自然对言者的“言指”也能反馈一二。然而,物之本,言不可及(对物理世界的本质、本来,是我们的言语行为所不可触及的;见康德);物之相(物理世界的现象),言语又不能涵盖毕尽。言者、听者也不过各得其一二相而已。但就是这一二相,听者也可以馈赠言者:异、然、否。
异者,你见一,我见二也。
然者,你见一,我见一也。
否者,你见一,非一也。
不要小觑了这“异、然、否”,无相异,怎知世界多彩多姿;无相同,你我又有何可说;无相否,“真确”又从何而来?知同异,识真确,无论对言者还是听者,还是对我们共生的言语社区,其价值与意义,还需要多说吗?!而这一切,无不在言者和听者之间的轮回中产生。
同时,我们也应该注意到,不同的言语社区,对言者“言指”(名事状物)行为的包容程度(相异、相同、相否的程度)是存在很大差异的。
在语言文学社区,包容程度最大。言者可以有各式各样的“扩展的言指”行为,可以夸张、夸大,可以明喻、暗喻,可以猜度、想象,可以寓言、箴言,可以局部代替整体。
在一般百姓社区,包容程度也是一般。但某些语言文学社区可以出现的言指行为在这里,就有可能受到惩罚(比如你可以在文学作品里借所创造人物的口说出那些在日常生活中触犯禁忌的话,但在日常生活中,这些话就遭到惩罚)。
在科学社区,包容程度最小。一般而言,科学社区不鼓励“扩展的言指(名事状物)”行为,而强调“言指(名事状物)”严格地对应引起言指行为的物理世界中物、事或其属性本身。言者自身的兴趣、主观发挥被限制到最小或者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