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论：ABA方法学“过时”无效

文章来源：【公众号】椰菜耶；ID号：BSJ_China

最后一部分，作者言辞比较激烈，相关人士请保持冷静，算账请按参考文献找原作者。

ABA方法学“过时”且无效？

国际行为分析协会断言，ABA是一门与物理学、生物学相当的自然科学。

根据韦伯大词典，自然科学是与客观、可测量现象打交道的科学。尽管某些行为可能是客观且可测量的，但内部过程导致的许多行为，是无法被客观衡量的。举一个简单例子，并没有可靠的客观方法来衡量一个人的沮丧或生气程度，这就导致了心理学和ABA之间的冲突。

正是由于缺乏对心理学的理解，缺乏科学上的严格性，导致了ABA的种种弊端。ABA的基石是功能行为评估（FBA），用于假设行为的功能，从而对行为进行处理。行为主义者认为，所有人展示的所有行为，都是有功能的、有目的的。行为的目的在于获得期望的东西（例如注意力，金钱），或避免、逃避令人不快的东西或惩罚。因此，功能行为评估中，最常使用的“功能”是积极/消极的关注、避免任务和逃避。

但是，要科学地证明某功能会导致某行为，这两个变量都必须是可测量的。为了证明孩子确实在使用某种行为引起消极注意，该行为和消极注意都必须是可测量的。否则就只能是一种推测，违反了自然科学的要求。对于典型FBA所描述的大多数功能，这些作者并没有考虑任何科学的客观衡量标准，尤其是对于消极关注。

此外，在ABA中，用于处理消极关注的一种治疗方法称为杜绝。这种方法通过停止行为强化以试图降低这种行为的出现。ABA的文献列出了杜绝操作的可能副作用，其中之一就是抑郁。然而，ABA治疗师未曾接受过如何识别抑郁症的训练，因此会在毫无知觉中，继续这种可造成心理伤害的治疗。

对于“外部强化从长远来看是行不通的，且会造成心理病态”的批评，反驳文持反对态度。他们引用了Cameron和Pierce在1994年发表的观点，认为外部奖励不会影响内在动机。然而Kohn在1996年指出，上述观点不仅在方法学上是错误的，并且使用了一些导致错误结论的证据。Cameron在2001年还再次犯了同样的错误。此外，从心理学和微观经济学发展出来的动机拥挤理论（金钱刺激可使人失去为其它原因而做某事的动力。比如两人原本为爱啪啪啪，但若其中一人每次啪啪啪都交给对方一万元，啪啪啪的动机就会逐渐改变）为这个主题提供了更多研究。一些荟萃分析指出，一旦控制好调节变量（比如自变量为“锻炼”，应变量为“体重减轻”，则“性别”是调节变量），对于某些行为，动机拥挤因素就会对某些种类的奖励产生强大影响。普遍共识是，如下情况必然导致动机拥挤：1）奖励是在有内在动机的背景下提供的（比如有趣的任务或亲社会环境）；2）奖励是事先知道的和预期的；3）奖励是明确、实在的。

除动机拥挤外，已证明外部奖励还会对执行能力产生负面影响。早在1908年，Yerkes-Dodson法则即指出，执行任务有一个最佳动机水平，偏离这一水平将导致执行能力下降（如学习的动机过强，急于求成，人就会焦虑紧张，干扰记忆和思维活动，反而降低学习效率。例子如考试“怯场”）。实际上，McGraw和McCullers在1979年指出，如果对涉及解决问题能力的任务实行奖励，反而会对执行能力产生不利影响。Ariely在2005年发现，对涉及创造力、问题解决力和专注力的任务，若增加激励力度，则会导致执行能力下降。

为了缓解与自闭症有关的症状如交流、社交技巧、重复行为等，孩子必须去做那些需要创造力、解决问题能力和专注力的任务。根据研究，这些能力正巧是会被外部激励所抑制的；因此，对于重度自闭症患者，我们不仅没有理由相信，并且也没有发现有合理证据表明这种症状改善的发生。

ABA缺乏长期有效的证据？

对于这条争论，反驳文再次选择了一些与原文所关注的自闭症群体不相干的研究。此外，反驳文所选择的那些研究，其实并不曾讨论ABA的长期跟进问题。他们似乎把长期跟进与长期使用搞迷糊了。他们没有提供任何长期性研究来显示，当某人日复一日地接受5年、10年甚至20年的ABA干预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无言语自闭症儿童通常会在确诊后几年内获得大量家庭式ABA服务，然后，他们中的一些人，如果不是大多数的话，会在基于ABA的学校里面一直待到不再适合上学。长期使用ABA的效果研究是非常缺乏的。

ABA的支持者们持续争辩说，他们的古老行为方法适用于最脆弱的自闭症人群，虽然它已不再在其它人群中使用。尽管数十年来ABA一直是自闭症群体的主要治疗方法，但从未能证明过ABA对该人群哪怕是有起码的效果。此外，ABA支持者没有拿出任何含有神经科学研究内容的论据、回应或反驳。这正是对ABA治疗师越界操作、甚至不曾尝试学习一下自闭症基本概念这一事实的最重要、最明显的证明。在他们声称能有效治疗自闭症的论文中，一群从业者竟然可以在一开始声明说“自闭症是一种神经系统疾病”，但随后却不引用哪怕是一篇的神经学研究、使用哪怕的一丁点的神经科学依据。这样的事情，岂不就是心理学中典型的“认知失调”？（认知失调是费斯汀格1957年在《认知失调论》一书中提出的概念，只要个人发现有两个认知彼此不能调和一致，就会感觉到心理冲突。并因冲突而引起紧张不安，转而形成一种内在动机，促使个人放弃或改变认知之一，而迁就另一认知，藉以消除冲突，恢复调和一致的心态。） 

ABA研究持续忽略自闭症患者的大脑结构、他们大脑的过度刺激、儿童的发育轨迹、人类心理的复杂性，所有这些因素不仅在反驳文中被忽视，也在ABA实践中被忽视。ABA提供了一种导致痛苦却又没有任何益处的治疗，即使是无意而为之，事实上就等于是虐待，违反了无论何种治疗方法都必须遵循的最基本规则：不伤害。最后，反驳文对内在动机以及ABA如何助长心理病态完全没有做出反应和进行讨论。如果准专业人士和专业人士拒绝批判性思考，拒绝成为他们所处理对象的专家，继续在能力范围之外操作，并继续忽略相关研究，则无论是自闭症还是ABA所宣称能处理的其它东东的前景，都将是非常惨淡的。

参考文献：

反反驳文（本文）：Long-termABATherapyIsAbusive:AResponsetoGorycki,Ruppel,andZane.AdvNeurodevDisord(2021).

反驳文：Islong-termABAtherapyabusive:AresponsetoSandoval-NortonandShkedy．CogentPsychology,V7,2020,Issue1

原文：Howmuchcomplianceistoomuchcompliance:Islong-termABAtherapyabuse?.CogentPsychology,V6,2019,Issue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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