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来源:【公众号】椰菜耶;ID号:BSJ_China
昨天粮店发出捷报,首席科学家粥神宣布:
并且粮店已经掌握了这个高科技!就是“国际上推崇的主流自闭症干预方法“,自然发展行为干预模式是也!
该高科技有三个核心组成:
以社会交往为核心
采用行为疗法
在自然情景中训练
啊呀。。。
自闭症不就是社交不行嘛?各种干预追求的目标不就是改善社交嘛?这特么的和医生说,俺的核心医术,就是要治好你的病,有啥子不同哟???
各种干预的最终目的,不就是让自闭症患者在自然社会环境中自由自在的适应生存吗?各种干预弄来弄去弄不定的泛化,不就是追求这个最终目的吗?这第三条不就是补充第一条吗?咋也成了核心技术?
说来说去,剩下的核心还是行为疗法。。。
当然行为疗法人人会变干,各有巧妙不同!粮店有首席科学家的加持,想必更精彩!
不过,即使首席科学没有正式宣布这个好消息,许多人也知道儿童自闭症患者的预后会出现显著改善,正在出现显著改善,已经出现显著改善。
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自闭症的范围大大扩张了。现在的儿童自闭症患者,和30年前的儿童自闭症患者,差不多可以说完全是两个物种。许多现在的儿童自闭症患者,甚至需要家长给黄牛奉上几千大洋,求见了大神才能确诊;而30年前的儿童自闭症患者,就是外行也能一眼看出。
下面的文字撷取自2014年出版的《Saving Normal: An Insider's Revolt against Out-of-Control Psychiatric Diagnosis, DSM-5, Big Pharma, and the Medicalization of Ordinary Life》一书(拯救正常人:内部人士对失控的精神病诊断、DSM-5、大型制药公司和普通生活医疗化的反抗)。该书作者艾伦·法兰西斯(AllenFrances)是DSM第四版编撰委员会主席。该书表述了他对DSM第五版肆意扩大精神疾病范围做法的强烈愤慨。虽然是一家之词,不过作者的真大神地位那是不容置疑的,毕竟他的DSM第四版统治了精神病学界近20年,奠定了DSM在社会各领域不可动摇的权威地位,当然还有随之而来对DSM第五版编撰工作的各种上下其手和暗箱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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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闭症成为时尚
自闭症诊断在过去二十年中呈爆炸式增长。在DSM第四版之前,这是一种极为罕见的疾病,每2000名儿童中只有1人被诊断为患者。现在,美国的这一比率已跃升至80名儿童就有1位患者,在韩国更是惊人的38名儿童就有1位患者。此现象的第一结果是父母大恐慌——只要孩子有一点点不符合正常完美儿童的标准,他们就会担心孩子得了自闭症。
《柳叶刀》上的一篇论文强化了这一点,该论文暗示自闭症可能是由疫苗接种引起的。事实上,它们的同时发生只不过是一种时间上的巧合——自闭症的典型发病年龄恰好是接种疫苗的年龄。此后的结论性研究驳斥了两者之间存在任何因果关系提法,而《柳叶刀》后来也因该研究被揭露为科学欺诈而撤回了原始论文。但尽管有各种与该论文结论相反的证据,但不知何故,错位的父母恐惧仍然存在。避免接种疫苗以防止自闭症的虚假流行,其结果是许多孩子面临非常真实的麻疹和其它曾经被征服、有时甚至是危险的儿童疾病的风险。所有这一切都反映了公众对精神病诊断工作原理的误解——即患病率总是对疾病定义的任何变化极为敏感。自闭症患病率在短短20年内增加了20倍,主要是因为诊断习惯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而不是因为孩子们突然变得更自闭。
自闭症“流行”有三个原因。一部分显然来自医生、教师、家庭和患者对自闭症加强了监视和识别,特别关注该问题可以减少污名并改善病例发现;还有一部分是由DSM第四版引入的阿斯伯格症所导致的,这一新诊断极大地拓宽了自闭症的概念。但大约一半的“流行”,可能是服务驱动的——孩子们得到错误的诊断,因为这是他们在学校获得更多关注和更强心理健康治疗的门票。
很少人有典型自闭症的失能症状,而这些症状非常容易识别。相比之下,阿斯伯格症描述的对象虽然在某些方面很奇怪(刻板的兴趣、不寻常的行为和人际关系问题),但并没有像患有典型自闭症的人那样严重功能受损(其中包括无法沟通和低智商)。因为许多正常人也性格古怪且有社交尴尬,所以他们与阿斯伯格症“患者”之间并没有明确界限。我们曾估计,阿斯伯格症的发病率是典型严重自闭症的三倍,但这个比率被人为地增加了,因为许多在正常变化范围内(或患有其它精神障碍)的人被误判为自闭症——尤其是保健医生、学校以及父母和患者做出的诊断。
DSM第四版可能诱导了自闭症的流行,但其它强大力量推动着它前进,这点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其中最重要的一股力量,可能是积极的患者倡导与学校和治疗需要自闭症诊断之间的正反馈。随着“自闭症”患者及其家人数量的增长,他们获得了推动获得许多额外服务的能力——有时是通过成功提起诉讼。然后,额外服务的增加进一步推动诊断的增加。被确诊的人越多,就会有更大的力量来推动获得更多的额外服务。
自闭症的病耻感也大大减少了。互联网为交流、社会支持和获得友情提供了一种方便舒适的模式。自闭症得到了广泛而有利的新闻和电视报道,并在电影和纪录片中得到了同情。许多成功人士以阿斯伯格症的定义认可自己,有些人将其作为骄傲的徽章挂在脸上。阿斯伯格症甚至获得了自己的另类魅力,尤其是在高科技行业人士中。虽然这种宣传对减少被诊断后的痛苦起到了积极的作用,但物极必反,阿斯伯格症从无到有变成了一种日常诊断,用来解释一切个体差异。如果仔细对照诊断标准,现在诊断出的孩子中有一半并不真正符合,而大约一半的孩子在重复评估时已经发育得超出标准了。
自闭症“流行”有利也有弊。对于真患者,他们可因诊断而获得学校和治疗服务的改善、污名化减少、家庭理解增加、孤立感减少和互联网支持等方面的好处。对于被贴错标签的“患者”,则会有病耻感带来的个人成本以及自我和家庭期望值的降低。此外,由此导致的极其稀缺和宝贵的社会资源分配不当也浪费了社会成本。如果学校的决策不如此密切地同原本仅设计用于临床医学而非教育目的的精神病诊断挂钩,事情会就更好。许多被贴错标签的孩子确实有其它严重的问题,需要特别关注意,但他们并不需要错误的自闭症诊断带来的额外耻辱。学校服务应基于教育的需要,而不是基于精神病诊断。
作为DSM第四版工作组的主席,我应该责备自己没有事前预料到阿斯伯格症过度诊断的热潮。提前预测诊断率的变化并解释其原因会很有用。我们应该主动采取措施,让公众和媒体了解精神疾病标签意味着什么和不意味着什么——孩子们没有改变,只是诊断方式改变了。引发一种时尚比结束一种时尚容易得多。
本文不构成任何医疗建议,只提供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