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来源:【公众号】星宝801;ID号:gh_76d951563a9f
这周开始倾听对话的时候,s和我说起她孩子生病了,她妈妈带了孩子去看类似大神或地仙的人。
我问s什么感觉,s说可以呀,只要我的孩子最后好了,那就没问题。s对这个是抱着开放态度的。
s和我解释说,可能孩子看到有那么一个人在对他治疗,他会觉得心理安慰和安全感,于是就痊愈了。
也就是说我们看到的直接的形式,可能背后有着委婉表达的力量,只是大家没有察觉(而进行了粗暴的判断),但是她看到了这种可能性。
于是我们就她的开放性进行了讨论。s说是她父亲给了她这样的生命底色。
然后,s告诉了我她的孤独。
s的经历我是知道的,童年和青春期都不算很幸运。我也一直知道,s有能力处理这些困难。
但是旁人如果知道她的经历,可能想着有过这样经历的人怎么能会好呢?即使不评价的话,也会充满同情地说:你那时过得不容易吧?
而s因为自己的生命底色,这些是能处理的,就像鱼儿会游泳一般自然。但是当身边都是猫(或者其他不会游泳的生物)的时候,他们会惊叹:哇,你怎么会这样?
在曾经面对困难的历程中,s还要克服这种不被理解和看到的孤独。苦难是显而易见的,而孤独却是无法言说的。
我想这可能就是s经常对咨询师愤怒的原因,s想要被理解的是孤独,而咨询师却试图治愈她的‘创伤’。在这里,咨询师对她的诉求是错位的。
之后s谢谢我看到她的孤独,而我却谢谢s能让我走进她的内心世界。
想来s蛮适合存在主义取向的心理咨询的,到目前我们讨论过死亡、自由选择,和这次的孤独,这些都很存在主义。
在我的部分,我这次其实是迟了大到,我们的对话是固定在8点,我睡到了9.30。之所以睡过头,是我头一天实在太疲惫了。
对话之前的一天,我去劳动仲裁委把我之前公司欠薪的事进行了立案。我和s聊的就是这事。
捋一下时间线,2018年的时候,我看了公司2014年以来的财报,预计公司会出问题。果然到了2019年,公司断断续续迟发欠发工资,到2020年疫情的时候,是彻底不行了。
而我,在预见到公司不行的时候,没有跳槽换工作;在公司实际欠薪,甚至要我们自行缴纳社保的时候,没有维权。直到现在2022年,我才去争取自己的权益。
我和s说这有点像一场大抑郁。有抑郁症的人,会躺在床上动弹不得,脑子很清醒,但就是行动不了,连洗脸、吃饭这样的事都很困难。
我当时也是这样,虽然我能起床能社交能工作,但是其实我的社会功能还是被损害的。我脑子很清醒,公司快不行了,但是我就是动弹不得,我无法战斗(维权),也无法逃跑(跳槽),整个人僵住了,一直和公司一起等死。
我没有多余的力量去处理这个事。
继而,我和s说,我现在能去仲裁了,代表我现在能量蓄起来了一些。这其中经历的几年,就像一场休息。
说休养生息的时候,我想s应该很懂我在其中的体验。
走在北京的路上,高楼车流人流川流不息,而对于我来说,曾经熟悉的街道,如今连名字都变得陌生。
我感到自己的停滞与落后,而人们都在匆匆向前。
但是我需要这样的喘口气,需要停下来歇一歇。
感恩我在这个过程中遇到的人:Victor,老板,s和爸爸。
是的,爸爸,这段经历让我重新认识了我的爸爸。我真的幸运,父亲可以是一个人一生的资源和财富。
行驶在插图中的桥梁的这一天正好是父亲节,mark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