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瑞儿除了 tic(快速、反复,无法控制的肌肉抽动)外,还会伴随行为上的问题,如容易与其他小朋友起争执、一定要争辩到底等等。所以父母在评估儿童行为时,会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有教好?甚至不了解的人,看到妥瑞儿的吵闹,也会质疑父母亲的教养!但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伴随症状──强迫症
有百分之 25 至 50 的妥瑞儿,伴随有强迫症的情形。症状是反复洗手、反复关门、写字不满意时反复擦掉,擦到纸都破了还在擦等。
而强迫症混合妥瑞症,会有什么情况发生呢?强迫症可分成两部分来看。
第一部分:Obsession(执念)是一种想法、一个意念、一种冲动。在一开始时,人们不会察觉自己有这样的想法(尤其在年纪小的时候)。孩子会在心中出现一个反复的字、反复的想法,一直想着要一样玩具,或一直想要去一个地方;甚至孩子会在心中反复想着这个被禁止的行为,比如说摸陌生人,或站在桌子上。
第二部分:Compulsive(强制)是一个反复的行为(包含想法及行动),以阻止自己的强迫症、减少想法的压力,让自己好过一些的行为。所以孩子会告诉自己,摸三次就好、放在这里就好。大一点的小朋友会试图阻止或忽视自己强迫的行为,不过,常常搞得很焦虑了,还是无法成功阻止强迫行为。小一点的孩子就比较惨了,连自己不适当的反复行为都无法察觉,更无法用言语来告诉大人。所以在他们心中,如果强烈的要一个玩具,或反复在桌子上跳来跳去时,根本意识不到自己的行为是不正常的。因此困扰的不只是孩子而已,家人、老师,或周遭的人也困扰不已。
记得有一年夏令营,一位温柔的母亲第一次带着五岁大,妥瑞并有强迫症的儿子来参加。孩子反复问同样的问题,而且东西一定要拿最大的。一起用餐时,他一定要最大片的虾饼,还不断要求母亲给他。每一道菜一上来都重复一样的情况,而且孩子的声音越来越大。我想在座不了解的人,一定觉得是母亲不会教。但看见母亲那么的温柔,频频向大家道歉,不时用道理告诉孩子,我不相信是这位母亲教养的问题。(我更担心的是,之后可能看不到这位母亲带孩子来夏令营了!)
在告诉妥瑞儿道理的同时,我更想帮忙增加孩子的因应方法,让孩子可以开始体察到自己的状况,才有办法运用一些方式来缓和强迫的行为。在谈教养问题前,我希望我可以先理清,不要让家长背负着教养不当的沉重罪名。
伴随症状──过动症
有百分之 30 至 50 的妥瑞儿有过动症的问题。过动症会烦躁不安、坐立难安、容易受外界干扰、问题还没听完就抢着回答、很难遵守老师所交代的功课与任务、注意力不集中、干扰其他人等。
有很多家长觉得自己的孩子很活泼、很皮,就怀疑孩子有过动症,但大多数并不是,因为能专心做事情的,可能就不是过动症。而且过动症的评估,必须要依照小朋友的年龄来定,两岁小朋友给他饼干时,叫他等一下可能是困难的;但五岁小朋友就该要耐得住等待才对。
目前过动症已有疗效不错的药物可以进行控制,然而部分的妥瑞儿在服用过动症药物后,反而会使 tic 情况变得很糟糕,这也增加医师治疗上的困难度。
伴随症状──侵略性
有百分之 25 至 35 的妥瑞儿,会有侵略(Aggression)的特质,他们容易有侵略或挑衅的行为出现,不过有时候却说不出打架的理由。通常孩子 tic 变得严重时,侵略也会变得更严重。且有一些孩子侵略的情况会因环境而不同,比如他可以在家中控制自己的侵略,可是与邻居、同学在一起玩时却控制不了。不了解的家长会非常不谅解孩子,为何在家里明明就不会出状况,可是在学校却一天到晚闯祸?
孩子真的很辛苦
过动症加上侵略,那简直像是不定时炸弹—孩子不但没办法忍耐,而且碰一下就发火了。在门诊或是夏令营时,只要妥瑞儿又闯祸,就会看见母亲循循善诱的告诉孩子:「你这样是不对的,会影响到别人,你也不希望别人这样对你,不是吗?」有时候,孩子点头说是;有时候,孩子不发一语;更有时候,孩子早就知道父母要说什么。看着一对对辛苦的父母与孩子,常常有母亲告诉我,她不知为了教这孩子,掉了多少的眼泪,然而孩子还是一样的闯祸。
父母的眼泪让我心疼不已,而孩子罪恶、无助到已经不在乎的眼神,更让我心痛不已。除了教育这些孩子这样的行为是不被接受的,我更想告诉孩子的是,如何发现自己生气的情绪,发现之后可以如何处理,以避免与他人冲突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