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儿园教师融合教育素养的实践检视与优化策略———以河南省为分析对象

毛杰1，王帅2，杨俊良2
    (1．河南省教育厅，河南郑州450018；2．河南省学前融合教育发展支持中心，河南郑州450000)

摘要：幼儿园教师的融合教育素养是保障学前融合教育高质量发展的关键因素。河南省在进行学前融合教育的实践与探索中，通过开展立体式融合教育课程培训、强化对幼儿园教师的融合教育专业指导、提升幼儿园教师融合教育理念水平、积极获取融合教育资源的支持等措施，使幼儿园教师的融合教育素养取得了良好效果。在新的历史发展时期，需要进一步完善学前融合教育政策体系并优化资源配置，培养具备特殊教育技能的融合教育普及型人才，建立合理有效的学前融合教育教师培训机制，构建幼儿园教师专业发展的合作共同体，不断优化幼儿园教师融合教育素养的发展。
关键词：学前融合教育；幼儿园教师；融合教育素养

一、问题的提出

1994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在西班牙召开的“世界特殊教育大会”上颁布了《萨拉曼卡宣言》，首次明确提出“融合教育”的概念①。近年来，随着我国教育事业的快速发展与残疾人教育权利意识的高涨，学前融合教育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视。2019年，中共中央、国务院颁布《中国教育现代化2035》，强调“推进适龄残疾儿童少年教育全覆盖，全面推进融合教育”②。2021年，国务院印发《“十四五”残疾人保障和发展规划》，指出要“鼓励普通幼儿园招收具有接受普通教育能力的残疾幼儿”③。在融合教育背景下，普通学校是实施融合教育的主阵地，普通学校的教师是实施融合教育的主力军。培育和提升幼儿园教师的融合教育素养，既是促进普特儿童获得适宜发展的必然之策，更是促进融合教育高质量发展的关键举措。对于国家而言，大力发展学前融合教育，建立一支具备融合教育素养的幼儿园教师队伍显得尤为迫切。

对于幼儿园教师的融合教育素养，一般认为是幼儿园教师在开展融合教育过程中，所表现出来的能够影响儿童身心发展、决定教师教育效果的心理品质和能力的总和①。关于融合教育素养结构的研究，英、美等国家将教师的融合教育素养划分为专业价值、专业知识和专业能力三个基本维度进行培养与考察②。国内研究者一般从专业理念或态度、专业知识、专业技能三个维度进行探讨③；也有学者认识到支持要素在融合教育中发挥的重要作用，开始从专业态度、专业知识、专业技能及获取支持能力四个维度构建融合教育素养的结构，其中“获取支持能力”具体指向融合教育教师对支持、资源等的主动寻求及获取④。基于国家政策的推动和时代发展的需求，河南省率先在省级层面出台《河南省特殊教育提升计划(2014－2016)》和《河南省第二期特殊教育提升计划(2017－2020)》两个文件，并把融合教育的理念和实践前置到学前阶段，成立河南省学前融合教育发展支持中心(以下简称“省融合教育中心”)，大力发展学前融合教育。以“办好人民满意的教育”为根本指导思想，河南省急需解决好特殊需要儿童的教育安置、优质教育与可持续发展等问题，这些问题的本质即是学前融合教育高质量发展的内涵所在，其最终落脚点在于幼儿园教师的融合教育素养水平。这不仅是解决民生关切、实现教育公平的需求，更关乎河南省发展稳定的大局。

二、河南省推进幼儿园教师融合教育素养发展的实践

河南省作为全国在省级层面率先开展学前融合教育的省份，多年来一直在进行此方面的探索与实践。河南省学前融合教育大致以2014年为分界点分为两个发展时期。2014年之前，河南省学前融合教育呈零星发展状态，只有若干幼儿园进行融合教育的尝试和探索。2014年之后，河南省的学前融合教育迅速发展。截至目前，河南省不仅实现了在30万人口及以上的县(市、区)建立一所学前融合教育幼儿园的目标，而且率先在全国实现全省158个县(市、区)全覆盖，学前融合教育发展初具规模⑤。与此同时，特殊需要儿童的受教育机会也不断扩大，各试点幼儿园逐步招收特殊需要儿童，其障碍类型包括自闭症、脑瘫、智力低下、发育迟缓、唐氏综合征等，特殊需要儿童类型多样化，且残障程度也不尽相同⑥。为了保障学前融合教育的质量和效果，河南省高度重视并积极开展相关工作，培育幼儿园教师的融合教育素养。

    (一)开展立体式融合教育的课程培训

融合教育要发展，教师是关键。河南省教育厅在遴选学前融合教育试点园的同时，也督促各试点园配备保育、教育、康复训练、资源教室和能够实施学前融合教育的幼儿教师，并为各个融合教育试点园安排统一的教师培训。培训工作由省融合教育中心组织，这部分教师在全面接受培训后承担幼儿园的融合教育工作，以此逐步培养一批学前融合教育新型师资队伍。面对已经开启的学前融合教育工作，如何将普通幼儿园教师培养成为有能力承担并推动工作开展的融合教育教师，是幼儿园当下面临的重大课题。为此，河南省不断加强对幼儿园教师的培训力度。
经过多年的实践与专家论证，河南省融合教育中心为幼儿园教师设置了体系化的融合教育培训课程，主干课程分为三类：第一类是融合教育专业理念类课程，包括《学前融合教育理念和价值》《学前融合教育国际发展趋势和本土化经验》等；第二类是融合教育专业知识课程，包括《特殊需要儿童概述》《特殊儿童个别化教育与教学》《儿童常见心理问题与教学干预》《学前自闭症儿童的教学策略》等；第三类是融合教育专业技能类课程，包括《学前融合教育专业服务流程》《特殊需要儿童入园接案流程及家长工作》《特殊需要儿童的评估和IEP(个别化教育计划)的制定》《特殊需要儿童档案规范化建设》《融合教育班级管理———同伴关系、环境创设、冲突解决》《积极行为支持及问题行为处理》《一日生活常规评估实操及学习计划制定》《学前融合教育理念倡导与资源链接》等。河南省按照遴选的批次、不同层级的教师采取初级、进阶、高阶的阶梯式培训，促进试点幼儿园教师习得并掌握融合教育的专业理念、知识与技能，全面提升幼儿园教师的融合教育素养。

    (二)加强对幼儿园教师的融合教育专业指导

巡回辅导也叫巡回指导，是指在融合环境下，以幼儿园行政人员、班级融合教育教师、家长和特殊需要儿童为服务对象，由巡回辅导教师及相关专业人士定期或不定期地深入到普通幼儿园，在自然情境中对特殊需要儿童进行能力评估，分析各方需求，制定个别化教育计划，最终实现为特殊需要儿童提供适性教育服务的目的①。该模式旨在通过提供融合教育的专业人力资源，传授融合教育的专业技术，达到提升幼儿园教师融合教育专业能力的目标②。
自2015年开展融合教育至今，河南省共组织开展了六轮学前融合教育巡回辅导工作，具体由河南省学前融合教育中心负责统筹实施。每年巡回辅导的时长依据所需辅导园所的数量而定，每所幼儿园的辅导时长为1个工作日，每轮的巡回辅导大多为期一个月左右。巡回辅导的开展可以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是“需求调研与前期筹备”。省融合教育中心提前向各个试点园发送《幼儿园基本情况调查表》《个案主诉问题检核表》《个案基本资料调查表》和《儿童兴趣调查表》等材料，开展前期工作调研，了解各试点幼儿园开展学前融合教育的情况、特殊需要儿童的基本情况，以及融合教育教师开展工作的情况等。根据调研情况，省融合教育中心制定详细的巡回辅导方案、巡回辅导流程、组建专家团队等，同时根据试点幼儿园的具体情况安排适合的专家团队和方案给予有针对性的辅导。
第二阶段是“实地督导与重点辅导”。省融合教育中心组建了一支由国际国内知名高校专家、医学专家、融合教育专家等组成的巡回辅导专家团队，进入各个融合教育幼儿园，通过园长座谈、入班观察、现场指导、物理评估、教师／家长交流等环节，重点了解幼儿园开展融合教育的困难与需求、特殊需要儿童受教育的情况、教师的融合教育课堂教学以及家园沟通等情况。专家团队在工作现场不仅直接对特殊需要儿童进行教学干预，还在实际情景中对教师进行融合教育专业知识和技能的指导与训练，主要聚焦在教师制定个别化教育计划能力、融合班组管理能力、特殊需要儿童问题行为干预技能、亲师沟通技巧等方面③。这种方式直接强化了幼儿园教师的融合教育技能，同时将融合教育知识与技能应用于实践，促进其专业理论与实践的结合。
第三阶段是“总结反馈与反思提升”。各专家组每完成一所幼儿园的巡回辅导，都将该幼儿园和教师开展融合教育的客观情况记录下来，并且给予切实可行的意见和建议，最后形成书面材料反馈至幼儿园。教师根据反馈意见明确其在融合教育理念、知识和技能方面存在的不足，并根据专家意见进行有针对性的补习与提升。在整个巡回辅导结束后，省融合教育中心收集专家组对各幼儿园的反馈意见，进行综合分析和反思，最终形成本年度的巡回辅导报告，该报告将成为下阶段开展师资培训的依据。

    (三)提升幼儿园教师融合教育理念的普及水平

在融合教育背景下，幼儿园教师的融合教育理念主要是教师对融合教育的理解，以及对教育教学中各个元素的观念与态度④。融合教育理念的确立与共识事关工作推动的结果，目前，研究者对融合教育理念基本达成共识，即人类对自由平等的追求，强调参与、零拒绝，认同融合教育潜在的价值及意义；真诚接纳并尊重儿童的特殊禀赋和需要，接纳儿童的差异性和多样性；树立科学民主的教育价值观和学生评价观、合作教学观，以及教师应具有的关怀和关爱品格等⑤。如果普通教师不愿意承担教育残疾儿童的责任，残疾儿童即使在普通教室也会处于被隔离的状态。因此，幼儿园教师需要秉持科学专业的融合教育理念，这是有效开展学前融合教育的首要条件。
河南省积极推动特殊需要儿童进入普通幼儿园与普通儿童一起实施融合教育，采取了一系列措施促进幼儿园教师融合教育理念的转变。首先，政府的重视与政策的先行。为贯彻和落实融合教育，河南省颁布了一系列相关政策和文件，并由政府进行政策解读和宣传①。教育行政部门多次组织关于融合教育的专项会议，积极部署工作的开展与推进、会议精神的落实与传达，使幼儿园教师对国家推行学前融合教育的战略决策有充分的认识。其次，深化融合教育课程理念的渗透式影响。在幼儿教师融合教育培训课程中，设置融合教育理念的相关课程，通过融合教育成功案例的分享与实地参观，使幼儿教师正确认识和理解特殊需要儿童的潜在发展，提升幼儿教师开展融合教育的信心。最后，组织开展“河南省学前融合教育宣传”活动②。该活动由河南省学前融合教育发展支持中心发起组织，鼓励全省182所试点园联动当地残联、妇联、社区、特殊学校以及康复机构，开展形式多样的倡导宣传，营造社会影响力，使幼儿园教师了解特殊需要儿童及其家庭，认识融合教育的社会意义与价值。

    (四)积极获取融合教育资源的支持

在融合教育环境下，学校要尊重日趋多样的学生群体与学习需求。融合教育学校在保证学校与教师得到足够的人力与物质资源支持的情况下，融合教育才能顺利地实施③。因此，对于幼儿园教师而言，获取丰富的支持资源是提升其融合教育素养的条件和保障。
为最大限度地争取多方资源的支持，省融合教育中心积极探索与残联、医疗、慈善机构等方面的合作与交流，畅通各利益相关方的工作途径。2018年，省融合教育中心与郑州大学第三附属医院联合成立“河南省医教康联合实践基地”④，逐步尝试“普特融通、医教结合”的模式，双方资源互为整合，为幼儿园教师提供了珍贵的实践资源。郑州大学第三附属医院拥有专业的专家资源、康复技术与设备，同时收治有大量的自闭症、脑瘫、发育迟缓、多动症等特殊需要儿童个案，在专家资源和先进设备的支持下，幼儿教师可以不断丰富对特殊需要儿童的认知。
2019年，河南省成立学前融合教育专家委员会，集聚了国际国内一批知名专家学者服务于河南省的学前融合教育发展，增强省融合教育中心专业化服务与支持的能力，同时赋能幼儿园教师的融合教育专业能力发展。2020年，省融合教育中心与河南振豫教育基金会合作，开展“振豫－融创未来”项目，后者投入专项资金用于培养和奖励学前融合教育教师。同时，通过电视台、网络、报刊等官方媒体宣传融合教育教师的优秀事迹，极大地激励了幼儿园融合教育教师的工作热情与积极性。2021年，省融合教育中心与郑州慈善总会合作建立了学前融合教育发展基金，该基金主要用于融合教育教师培养和特殊需要儿童教育发展，这也为融合教育教师的工作增加了有力保障。实践表明，支持性资源的投入越丰富，幼儿园教师愿意接纳特殊需要儿童的意愿就越强烈，在工作中获得成功的感受和体验就越丰富，其融合教育素养发展就越好。

三、幼儿园教师融合教育素养发展的优化策略

我国在学前融合教育发展初期已经取得良好的效果，但在新的历史发展时期，学前融合教育需要在顶层设计、教师培训、人才培养与构建合作共同体等方面进行完善，需要不断优化幼儿园教师融合教育素养的发展。

    (一)完善学前融合教育政策体系并优化资源配置

融合教育在各国本土化推进的过程中，往往首先通过相关立法和政策与本国文化体系相契合⑤。国内学前融合教育历经时间不长，政策与法规的指向标作用至关重要。相关政策与法规的出台，不仅要对融合教育理念进行规范和引领，更需要通过系列措施保障其落地实施。目前，国家和省级层面均已出台相关文件，但在市县级配套政策上出现缺位。政策上的断层不仅容易引起相关利益者之间的推诿扯皮，更不利于融合教育理念下沉到基层进行宣导和推广，这就为一线幼儿园的工作带来了一定的困难，也会影响幼儿园教师融合教育理念的建立。因此，河南省应尽快完善现有的法规政策，逐步建立起“国家———省级———市(区)———县”上下衔接、持续递进的政策体系，以保障学前融合教育理念的推广与实施。
河南省的学前教育存在资源配置不均衡的情况，学前融合教育厚植于其中，必然深受影响。河南省应以“十四五”规划为新的发展契机，进行学前教育改革，重视学前融合教育的发展，合理优化融合教育资源配置，尤其是关于融合教育教师“工资待遇、评价考核、职称评定”等问题，需要在政策上给予倾斜，经费上加大投入。同时，要基于相关政策的宏观指导，制定明确可操作的实施细则和量化指标，激励和保障幼儿园教师在融合教育方面的专业成长与发展。

    (二)培养具备特殊教育技能的融合教育普及型人才

普通教师在融合环境中教育残疾学生的能力培养必须从职前阶段开始。融合教育在世界范围内得到了充分的发展，也促使各国逐渐开展对普通师范教育的改革，调整对普通师范生的培养目标，强调培养能够应对学生多样化需求的融合教育教师。英美等国通过法律规定，在普通师范教育中加入融合教育的内容，从培养目标、课程设置到考核评价、资格认证，贯穿师范生教育的全过程，以期培养具备融合教育知识与技能的教师①。在国内，《中华人民共和国残疾人教育条例》(2017)提出：“普通师范院校和综合性院校的师范专业应当设置特殊教育课程，使学生掌握必要的特殊教育基本知识和技能，以适应对随班就读的残疾学生的教育教学需要。”②2021年，教育部颁布的《学前教育专业师范生教师职业能力标准(试行)》指出，幼儿教师要“认识融合教育的意义和作用，了解有特殊需要幼儿的身心发展特点及教育策略，掌握随班就读的基本知识及相关政策，基本具备随班就读的教育教学能力”。
河南省应在“十四五”时期抓住发展机遇，着力改革学前教育专业人才培养模式，打破传统的特殊教育教师和普通教育教师并行独立的培养模式，建立二者互通的桥梁，培养具备特殊教育技能的融合教育普及型人才③。在这一目标的指引下，河南省的高师院校应立足“人人都有特殊需要、人人都需要特殊教育”的“人本特教”观④，及时更新融合教育理念，建立“学前＋特教”的学前融合教育人才培养模式，强化普通教师的融合教育素养。另一方面，课程是人才培养目标实现的有效载体，它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师范生融合教育素养的生成。河南省高师院校应进行课程改革，分别依托学前教育和特殊教育的专业资源和优势，在专业课程中增设对方的专业课程，即学前教育专业课程设置中增加特殊教育导论、个别化教育计划、差异性教学等课程；而在特殊教育专业课程设置中增加学前教育专业的相关课程，比如幼儿园五大领域教学内容及方法等。支持和鼓励有条件的院校开设”融合教育“专业，设置系统的融合教育课程，培养专门的学前融合教育人才。

    (三)建立合理有效的学前融合教育教师培训机制

研究表明，接受过融合教育培训的幼儿教师，其融合教育素养显著高于未参加过相关培训的教师⑤。因此，推动学前融合教育的开展，必须重视对幼儿教师的职后培训，承接职前教育，积极探索建立合理有效的学前融合教育教师培训机制。
首先，建立分层培训课程体系。学前融合教育涉及的范围庞大，内容复杂，特殊需要儿童障碍类型多样且残障程度不一，任何一个教师想要对此样样精通都是不现实的。所以，应根据幼儿教师的经验与需求对其进行分层培训，这种分层培训可以分为初级、进阶和高阶三个层级。初级教师培训的对象主要是融合教育的新教师，培训重点放在融合教育理念、态度和价值观方面；完成初级培训任务后，便进入第二个阶段———进阶培训，此阶段培训的主要内容是融合教育核心课程，注重融合教育的实践技能培养；最后进入高阶培训阶段，该阶段培训的对象是具有丰富融合教育经验的教师，培训的内容比较全面，涵盖融合教育理念、知识和技能。经过三个层级的培训，筑牢幼儿教师融合教育素养的架构。
其次，做好专题专项培训。深化培训需求调研，针对教师的困惑和难点问题进行专题专项培训，注重培养教师特定方面的融合教育能力。比如，可以针对自闭症谱系儿童进行专题培训，专门就自闭症的病理特征表现、教学策略、班级管理、融合性支持服务等方面进行系统的学习，建立幼儿园教师在某一特定方面完备的知识、技能体系。也可以开展类似“学前融合教育骨干教师能力提升专项培训”“学前融合教育名师培育工程”等项目，有计划、分步骤、可持续地培养幼儿园教师的融合教育素养。
再次，探索建立“学分银行”培训管理模式。《第二期特殊教育提升计划(2017－2020)》强调要“加大培训力度，特殊教育教师实行5年一周期不少于360学时的全员培训”。河南省学前融合教育规模不断扩大，融合教育师资也在不断增加，需要建立科学系统的幼儿园教师培训管理模式，借助“学分银行”的管理模式，加强培训制度建设，合理安排培训工作，详细记录每一位幼儿园教师参加培训的项目内容、学时、学分，以及学员在培训期间的表现与考核结果，既作为幼儿园教师专业成长的个人档案，又方便对其进行动态管理，有利于幼儿园教师融合教育素养的系统性养成。

    (四)构建幼儿园教师融合教育素养发展的合作共同体

学前融合教育是一项复杂的、综合性的系统工程，仅凭一名专业人员不可能满足所有学习者的需要。在满足所有儿童多样化的教育需求中，需要一个专业团队的共同努力，而幼儿园教师只是这个专业团队中的一员。专业团队中的其他成员，包括家长、教育行政人员、医疗人员、社会工作者、语言治疗师、康复治疗师、作业治疗师等，这些人力资源和专业力量的投入与支持，也是学前融合教育成功的重要因素。
在开展学前融合教育过程中，应当注重将此类资源进行有效的整合和利用，可以逐步建立由“教育行政部门———职能机构(残联、民政、医疗、社工组织等)———高校———幼儿园”等多元主体组成的合作共同体，在组织内实现学前融合教育资源的共享：政府提供政策和经费支持，职能机构共享专业技术资源，高校发挥教科研能力，幼儿园作为实践基地，逐步形成“资源共享、优势互补、合作共赢”的学前融合教育共同体①。幼儿园教师作为共同体中的一员，既能得到专业人员和技术资源的支持，更能从中获得专业成长，促进自身融合教育素养的养成与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