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我眼里的妈妈
在一个自闭症孩子眼里,妈妈到底是什么样子?
小短片《我的动物妈妈》从一个自闭症孩子的视角来“看”妈妈。跟随着她的目光,你会发现,那个让你无法理解的孩子的世界,其实如此简单、清澈。
01
“有时候,她是爱哭的哈巴狗”
一对母女在路上缓慢骑行,女人的脸上难掩疲惫,而在她臂弯中的女孩已经睡着了,这样的奔走似乎是她们的常态。
回到了家。女人开始忙碌着打扫着房间,掉落在地上的星星形状抱枕,让她有些愣神。桌前的女孩正在认真的画画,周围发生的一切似乎对她造不成一丝干扰。而那稚嫩的声音,却清清楚楚地从她心底传来。
“我的妈妈是很多动物。”
“有时候,她是爱哭的哈巴狗。”
妈妈带着我来到了一个到处都是纯白色的建筑里,她跟一个“白大褂”聊了什么,手里拿着一个单子反复看了很久,然后便蹲在我面前抽泣,她还用手背紧紧抵住自己的嘴巴,努力遏制着不想发出声音。
妈妈怎么了?她的情绪竟让我也莫名的跟着紧张、难过。我不由自主地又开始晃动我的双脚来缓解情绪。被她发现了,今天她似乎对我这种规律的缓解情绪的动作格外生气,她一把抓住我的脚踝,想要阻止我,这让我更加慌张了!我迅速地挣脱她的手,这样反复了两次,妈妈不再有动作了。
妈妈怎么了?为什么能哭这么久呢?她可真是个爱哭的哈巴狗。
02
“有时候,她是爱说话的鹦鹉”
有时候,她是爱说话的鹦鹉。
最近,妈妈变得很吵。“小汽车、小汽车、电视机、电视机、苹果、苹果……”在马路上,在看动画片时,再买水果时,妈妈总是能一刻不停的跟我重复一些词语,有时还会抓着我让我跟着她读,但我从未回应过她。
妈妈为什么要像一个鹦鹉一样一直在我耳边叽叽喳喳呢?我应该做什么呢?
03
“有时候,她是好奇的猫头鹰”
有时候,她是好奇的猫头鹰。
我们正在餐厅吃饭,那里真的很吵,还有几个小朋友在一起大声地念儿歌,“小兔摘椰子,够也够不着……”妈妈一直在伸长了脖子看着他们,抻着长脖子的妈妈真像一只好奇的猫头鹰。
那之后,她也开始对我念起了那些小朋友口中的儿歌,很好听。
04
“有时候,她是一只可爱的啄木鸟”
有时候,她是一只可爱的啄木鸟。
妈妈做家务的声音停止了,房间里静悄悄的,我偷偷去看妈妈,发现她靠在墙上睡着了,她的头一点一点的,真像一只可爱的啄木鸟啊。
05
“有时候,她是生气的大熊”
有时候,她是生气的大熊。
那天,我们上完课准备回家,妈妈正在整理我的书包,我站在一旁玩耍,一个看起来跟我差不多大的小哥哥跑过来,玩起了我面前那个健身器材。小哥哥的奶奶紧跟而来,她注视了我一会,便对小哥哥说:“走,别跟她玩。”
妈妈突然就变身成了生气的大熊,“我家孩子怎么了?”妈妈是喊出这句话的,我从没看过她如此可怕的表情。
在这个自闭症小女孩眼里,妈妈是爱哭的哈巴狗,是爱说话的鹦鹉,是好奇的猫头鹰,是可爱的啄木鸟,是生气的大熊。她从未回应过妈妈什么,但这一切一切都映入她的眼中,留在了她心里。
她默默地观察着这个世界,留意着妈妈的一举一动,她的确有自闭症,但这并不代表她没有感情,也绝不像不了解她的人说的那样冷漠,她只是暂时还没有学会如何去反应,如何去表达。
终于,在妈妈一如既往地耐心坚持下,她终于用自己的方式回应了妈妈,“小兔摘椰子,够也够不着……”这是妈妈教给她的儿歌,现在她一字一句地念给妈妈听,没有意识到身后的妈妈已是满面泪水。
曾经看到一个自闭症人士这样形容自己和他人的区别,他说其他人似乎都有关于这个世界的说明书,他们明白一切规律,知道该在何时作何反应,可他的说明书似乎被遗忘在路上了。
而始终陪伴在身边未曾放弃这些孩子的爸爸妈妈们,不正是在一步步的弥补这份关于世界的说明吗,他们就是这些孩子与世界相连的媒介。在这个过程中,爸爸妈妈也会累,也会难过,你的一切感受也同时发生在孩子心里。
在短片的最后,小女孩说,虽然,我不知道下一次妈妈会变成怎么样的动物,但,我爱我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