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S妈妈手记：用行动养育价值

文章来源：【公众号】心像之旅；ID号：gh_97959ff7960c

用行动

养育价值

和很多家长一样，市面上的很多教育理念都曾带给我不小的压力：

什么是“依恋理论“中足够好的妈妈？我算是足够好的妈妈么？我自己的依恋模式是安全型的么？如果不是，我是不是已经影响到我自己的孩子了？这有多大影响呢？我又该怎么办呢？

什么是“培育孩子的情绪健康”？该怎么理解情绪健康？情绪健康和认知与行为是什么关系？毕竟我不仅仅希望孩子情绪上舒适，我还希望他有灵活的认知和适宜的行为，我该怎么做呢？

怎样才能“培育孩子好的行为”？我感觉我自己已经很在意自己的养育方法了，为什么孩子的一些行为表现还是不尽如人意，而且我自己好像束手无策呢？

是的，作为一个母亲，我有时感觉这些教育理念好似养育过程中的种种障碍物，令人前怕狼后怕虎，瞻前顾后，无从下手。

与此同时，作为一名深爱本职的临床心理学工作者，我的工作的很大一部分乐趣正是来自于感受心理过程、理解心理现象、解决心理问题。在学习和具体的工作中去体验、反思、整合和应用各种心理学理论是我工作的重要组成部分。

我在工作中深切地意识到教育对人的重大影响，人们成年后的很多好习惯和所谓的心理问题其实都是成长过程中习得的行为模式。所以你看看，无论是作为孩儿妈，还是作为心理学工作者，我是有多么强烈的内动机去探寻“养育的奥秘”。

特别是在我儿子无忧确诊阿斯伯格之后，哎呀，这时候可能有人要说了，听说“搞心理的都养不好自己的娃！”，后面不跟上一句“就这还给别人做咨询呢？”，就算嘴下留情了。

要问我对此作何回应？那首先我得承认，如果时光倒流，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能把我的好大儿养的不被贴上诊断标签。这是说我的确有养育方面的不足。其次，在我的养育中我有做得很不错的部分，正是这些部分充当了保护因素，让我儿子是个情绪积极、乐观向上的孩子。

在今天的这篇文章里，我就给大家讲讲我忽视了什么？以及我为啥会忽视一个这么重要的事儿。相信无论你的孩子是带有AS、ADHD、某种情绪障碍等诊断标签的娃，还是个普通孩子，你都会从中获益。我也会给高功能孤独症和阿斯伯格娃的家长提供一些具体的养育思路，包括在确诊或者疑似之后应该做些什么。

依恋理论和情绪理论

在我的AS系列文章中，我多次提到依恋理论，和接纳孩子情绪的重要性（详细、见：AS妈妈手记：心智和自我的核心）。今天我们用两张图来概括这两个理论的理论要点，便于大家理解和记忆。

依恋理论

有关生命早期的无意识学习的理论

早期亲子互动的行为史塑造了不同的行为模式

安全依恋培育孩子健康的心智表征、良好的情绪复原力，以及行为的灵活性

不安全的依恋会限制上述能力的发展

大脑中主要的依恋神经结构：杏仁核、眶额皮质、前扣带回、脑岛

依恋理论告诉我们，要想让孩子明白人是有感受、情绪、想法、意图等心理过程的，我们就得在和孩子的亲子互动中体现，并有意识地协调这些过程。

孩子逐渐会类化这些心理经验并形成人心智的表征，学会调节情绪，以及沟通协作的行为方式。这就是安全依恋的意义。

而不安全的依恋会不同程度损害孩子获得心智表征的能力，影响孩子的自我认知和同理心，导致适应不良的情绪调节和僵化的行为。

情绪理论

有关大脑如何为信息赋予价值的理论

情绪通过提升唤起程度、评定情绪效价，对信息作出价值评估，并依次指导注意力分配、知觉处理和记忆

依恋系统是天生的价值系统，指导孩子寻求亲近。但依恋系统也受到经验的影响。

大脑中主要的情绪神经结构：杏仁核、眶额皮质、前扣带回

情绪理论告诉我们在所有心理元素中，情绪有着至关重要的意义。情绪为刺激信息赋予价值和意义，借此提升我们对某个刺激的特别关注，并且进一步组织和整合其他心理活动。在这个由情绪为信息“上价值”的过程中，尽管像依恋系统这样的动机系统有天生重要的价值，但是它也会受经验的重要影响。

例如，依恋系统的神经线路会促进一个发育正常的婴儿寻求和抚养者的目光接触，这种目光接触原本具备能提高生存率的积极的情绪价值，但是如果这种目光接触行为不被他的父母欢迎，这种行为就会逐渐减少，这个孩子就在依恋关系中习得了回避目光接触的行为。正是这种个人依恋史中的行为学习塑造出不同的依恋模式。

我们的神经结构和独一无二的个人经验共同构筑了我们每个人独特的价值系统，从养育角度来看，家长如果能够敏锐的觉察、灵活的调节孩子的情绪，就会让孩子学习到具有适应性的，灵活的情绪行为。

情绪的困境

上面描述的关照孩子情绪，协调孩子心理过程的画面，分外美丽。然而在实际的养育中，却常常觉得焦头烂额，困难重重。

有时候我们会对孩子的情绪失去耐心，比如不管你怎么说，娃就是不能好好上课、不好好做作业、不睡觉、不……我们这时候往往暴躁，愤怒，说了不该说的话，甚至还动了手。

有时候我们会过度解读娃的情绪，比如娃不好好上课，会从老师对娃不好，导致娃害怕老师，解读到前几天家人狠狠批评了娃，导致娃失去了自信心，或者再到娃是不是品行不佳……我们剪不断理还乱，焦虑爆表。

还有时候我们完全难以理解娃的情绪，比如怎么因为到关系和睦的亲戚家睡了一晚上回来就不能关灯睡觉了？怎么因为游泳换了一个游泳圈就再也不敢下水了？怎么遇事这么娇气、矫情、不依不饶呢？

大部分时候，我们作为家长都想照顾好自己的娃，可是这股子力不从心的劲儿，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我自己作为一个AS娃的妈，上述这些问题来得更加汹涌澎湃！

很长一段时间，我不理解我儿子为啥老是转东西，如果他能抡得动汽车，相信我，汽车他也抡着玩儿。我不理解他为什么老是在地上趴着，不管是在家里、幼儿园里，还是小学校里。我也不理解他为什么因为一点儿小事儿就狂哭不止，哭的老师愁白了头，哭的亲妈生无可恋……

是因为他很孤单么？是因为他很没有自信么？是因为他在外面的环境受了什么委屈么？是因为小时候遭遇了什么创伤被激活了么……

想啊想，烦啊烦，失去耐心，提高分贝，义正言辞，疾声厉色。自己心脏狂跳，身体发抖，娃却依旧是那个娃，一扭脸，人家又趴地上转轮子去了。

问题出在哪里？

就出在我们掉进了情绪的陷阱里。

情绪理论告诉我们孩子的情绪价值是由其神经结构和后天经验决定的，一件原本是中性的事儿，在不同的人那里会被赋予不同的情绪效价。

甜豆腐脑好吃，还是咸豆腐脑好吃？因人而异。

喜欢打篮球，还是骑自行车？因人而异。

北京好，还是上海好？因人而异。

转轮子好，还是推动小汽车玩儿好？因人而异。

……

但人类是如何给不同的信息赋予价值的呢？什么刺激对人更有价值呢？如果不清楚这一点，盲目的共情只会导致无效的，甚至适得其反的养育行为。

我儿子的幼儿园老师给我印象最深的一个提问，就是“在家里如果孩子做了这样的行为，您会怎么做？”这个问句就像一颗落入河里的石子，静静地躺在河床上。

他的小学校长问我的类似的问题，“孩子的这些行为为什么被允许？”，就彻底激活了我对行为本身的观察。

这一观察不要紧，竟然吓了我自己一跳。我终于意识到我在养育孩子过程中的一个重要的bug，就是自作多情，生生用语言规则去说服一个语言功能还很差的AS娃。这是彻底的无用功。

那么真正有效的养育行为是什么呢？

行为理论

其实无论是“自闭症”标签，还是我们给孩子们贴的所谓“多动症”，“抑郁症”的标签，从行为角度来看，无非是在说，孩子们表现出了某些适应不良的行为。

行为理论告诉我们，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如果一个行为带来积极的结果，这个行为的频率就会增加。否则反之。

行为理论也告诉我们，从根本上说来，像食物、水、感觉刺激这种进化史上能增加有机体存活概率的简单刺激，才是最天然的具备积极情绪效价的强化刺激。而社会关注、赞扬等社会刺激，是通过不断地与上述简单刺激相匹配，在后天经验中习得的强化刺激。厌恶刺激同理。

而拥有语言的人类，复杂的语言规则也能产生类似的强化刺激或者厌恶刺激。语言编织的网推动了人类的进步，或者让人陷入语言的囹圄，难以自拔。

行为理论

有关如何增加或者减少行为频率的理论

带来强化物的行为频率会增加，带来厌恶刺激的行为频率会减少

食物、水以及其他感觉刺激因其生物学价值，属于天然的非习得性强化物。能带来这些非习得强化物的刺激，比如社会关注，属于习得强化物。

饥饿、口渴、高温、疼痛等刺激都威胁生物生存，属于天然的非习得性厌恶刺激。能带来这些威胁的刺激，比如社会批评，属于习得性厌恶刺激。

语言规则所描述的延迟强化物或者延迟厌恶刺激，也能控制行为

作为一个心理咨询师，我的服务对象几乎都是语言功能良好的（未）成年人。我很擅长帮助她们拉开距离、转换视角看待语言规则对人的束缚，觉察自身独特的经验依赖的价值系统对自己的影响。并在这个过程中逐渐整合心智，更新语言规则，发掘更具发展意义的价值，用有效的行动，践行价值。

可是当我面对我的儿子，这个四岁半还说不清楚话的好大儿，我的语言规则好比对牛弹琴，对人家而言毫无意义。我的好言好语不会比他快速转动轮子获得的感官刺激更有价值，我的批评对人家也算不上什么厌恶刺激，说不定听个响还挺好玩儿的。

换句话说，在我的语言规则或者其他社会刺激没有与简单的非习得性的强化物或者厌恶刺激做匹配之前，语言的谆谆善诱都是在痴人说梦。

如果希望管理孩子，尤其是年龄小，或者语言功能不太好的孩子的行为，行为训练是最直接有效的。

在我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我开始摆脱语有不逮，情不能及的被动，轻装上阵，用行为管理的办法帮助我儿子重塑价值系统。

举几个例子：

我儿子现在不怎么转轮子，或者旋转物体。这是因为我让他没时间转轮子，且找到了比转轮子更好玩儿的事儿。

他从不与人对视，自己闷头玩儿，到能很好地与人对视，享受与人的互动，甚至能带着人玩儿。是因为我不断地用他感兴趣的事儿强化他的社交行为。

他在学校从完全无视规则，到在校时间基本上能够遵守规则。是因为他的班主任老师有一套行之有效的行为管理办法。

这个过程并不简单，可以描述为很密集的行为训练。也走过弯路，比如上学期有一段时间我过于频繁的使用惩罚的办法来塑造他的行为，导致娃对我很有抵触情绪。也比如因为我忽视了按照规范书写汉字这件事对娃而言的难度，没有把写法分解成简单的步骤，循序渐进，导致娃总想回避写字。

但总的说来，如果总结成几句真经，就是：积极强化适应性行为，勇于消退和适度惩罚不良行为。

假以时日，外部的强化会被内部的强化所取代，孩子自己会感受到好的行为本身带来的乐趣。与此同时，语言规则的威力也开始发挥真正的作用，孩子开始可以更好地调节自己的情绪和行为。

这与我们说的培育孩子的情绪健康并不矛盾，教会孩子什么事更有价值，就是在培育孩子的健康情绪。

当你怀疑孩子自闭

自闭症娃，是有基因基础的价值偏离者。这一点和由不恰当的养育导致的价值偏离有本质的不同。一个回避型依恋的娃或许表现出很回避社交，展现出不恰当的行为，但大概率不会那么迷恋感觉刺激，有那么多刻板行为。在这一点上，闭娃的家长千万不要背上莫须有的思想包袱。

也正是因为闭娃有基因基础，娃们大脑的价值评估系统有结构性的问题，使得他们的价值偏离往往很早就有所体现。闭娃天生对非生命的刺激更感兴趣，酷爱简单的感官刺激，容易产生刻板的兴趣，语言发育可能严重滞后。

自闭症预警现象

年龄

预警现象

3月

1、对很大的声响无反应

2、逗引时不发音或者不会笑

3、不注视人脸，不追视移动  

的人或物品

6月

1、发音少，不会笑出声

8月

1、听到声音无应答

2、不会区分生人和熟人 

12月

1、呼唤名字无反应

2、不会模仿简单动作 

18月

1、不会有意识的叫人

2、与人缺乏目光对视

2岁

1、不会说出三个物品的名称

2岁半

1、不会说出2-3个字的短语

2、兴趣单一、刻板

3、不会示意大小便

3岁

1、不会说自己的名字

2、不会玩儿假想游戏 

家长们如果能敏感地觉察，及时地发现娃行为的特异性，并做出及时有效的行为干预，就能在很大程度上帮助娃向着更具适应性的方向发展。对于智商正常，甚至远高于均值的AS娃，有效的行为干预，完全能够帮助孩子的矫正价值系统，正常的入园和入学，并在某些优势职业领域取得成就。

在早发现、早干预方面，我总结了几点家长们容易出现的问题：

其一，忽视娃表现出的价值偏离行为，甚至在诊断“疑似”自闭后，依然心存侥幸。

很多家长会将孩子专注于物品，安静独自玩耍，机械地摆弄玩具的行为，解读为孩子注意力好，聪明。希望这篇文章能帮助大家认知到，除非家里人有严重的忽视，正常孩子的依恋动机是驱使孩子们寻求亲近和关注的。实际上不论是否去医院问过诊，只要是你在家里观察到孩子和人互动不好，就需要十分注意了。

其二，在怀疑娃自闭或者确诊过后，乱了阵脚，不知道该怎么对孩子进行有效的行为干预。

养育闭娃，和养育普娃相比，相同的是都需要善用行为原理，强化孩子好的行为，减少不好的行为。但难度远不在一个量级，如果说管理普娃的难度是hard1-3模式，那么管理闭娃行为的难度直接飙进hard10。

举个例子，闭娃的自我刺激行为会带来直接的感官刺激，这种简单有效的强化物是如此强大，以至于我们常常难以找到一个比它更有吸引力的强化物，来转移孩子的注意力。

自我刺激行为人人都有，比如抖腿、转笔、转佛珠、织毛衣等等，但是普通人一般都做的比较隐晦，而且会看语境调整自己的行为。但在社会评价对闭娃没有价值的时期，人家想追求刺激就追求刺激，尴尬的都是别人。

因为闭娃追求感官刺激的时间越长，就越妨碍他们学习更有适应性的行为，所以家长还是需要找到办法干预孩子自我刺激的行为。

再比如，闭娃的情绪问题，娃们用哭闹逃避困难任务、吸引注意。他们一旦哭起来，想用消退的办法去冷静应对真的是太挑战大人！这时候娃的哭声是十足的厌恶刺激，激发起大人的回避或者攻击行为。但无论是哪个，都没有真正解决问题，反倒是陷入糟糕的社交死循环，或者令人遗憾的破坏关系，也让娃模仿出了攻击行为。

关于有效干预孩子行为的问题，我建议家长们熟读行为原理，才能做到在生活中灵活地对孩子开展行为训练。在以后的文章中，我也会和大家分享一些有用的干预办法。

其三，莫名抗拒对孩子进行行为训练，把所有行为训练机构一棒子打死。

亲们，我们每个人在成长的过程中都经历过了行为训练。我们的父母在养育我们的过程中，鼓励我们好的行为，不喜欢我们不恰当的行为。我们就是在环境中这么互动着长大的，我们身上的好习惯都是训练的结果，怎么到了娃这儿，就成了事儿呢？

行为训练对所有人都是很重要的。即便是我们成年人所熟悉的语言规则所带来的奖惩效果，从根本上说也是通过与基本的非习得性强化物或者厌恶刺激相匹配而得到的。

另外如果你是因为听说过，并且很反感行为主义创始人华生的激进态度，而衍生出对行为训练的误解和敌意。那么或许你需要更新一下思路了。行为主义其实可以说是最没有偏见，最不爱给人贴标签的心理学理论了。

在一个优秀的行为分析师眼中，是强化维持了行为，而这个强化或许是偶然的、不经意的，没有别的特别复杂的原因。

比如，一个快3岁的孩子，还在用看一眼或者哭一声提要求，家长就马上把东西给孩子拿过来，这样就强化了孩子更多使用看一眼或者哭来要求物品，而没有动力促进自己使用语言去沟通要东西的语言行为产生。而家长一边又着急，孩子怎么还不说话啊。但这不代表这个妈妈是个坏妈妈，行为分析师不会给这位妈妈上纲上线，但是会观察她和孩子的互动，教给她如何强化孩子的语言行为。

又或者你觉得行为理论不是全部，人还有认知和自我觉察的能力。诚然，这正是之前多次提到的语言规则对人的控制，而这也是行为理论的一部分。或者说，认知行为理论对行为理论拓展就在于揭示出语言规则对人的巨大影响。尤其是第三代认知行为理论中的接纳承诺疗法（ACT），其所提出的关系框架理论向我们展示了一个复杂的语言网络世界。ACT通过改变我们和语言规则的关系，创造并践行新的价值，来帮助人们过上更有意义的生活。

可是对于没有语言，或者语言功能不好的孩子来说，语言规则的威力尚未建立，我们就需要用行为原理去培育孩子们的行为。行为原理不仅没有忽视孩子们的情绪，反而是通过有效的办法塑造孩子们健康的情绪。

所以再次建议家长们熟读行为原理，用有效的办法管理自己孩子的行为！

关于行为训练的机构，我想说的是，即便是非常有经验的行为分析师，都会承认干预自闭症孩子的行为是个困难的任务。家长们自己练娃觉得很艰难，是很正常的，不用自责。在力所不能及，或者不懂方法的情况下，让训练有素的行为分析师去帮助自己管娃，何乐而不为呢？

那问题又来了？什么样的行为训练机构才靠谱呢？

其实根据前面的讲述，我们可以看出，孤独症孩子的行为训练需要经验丰富的行为分析师，根据孩子的发育程度、个人喜好和行为特点，做出有针对性的行为干预和行为塑造。而且要能给家长讲清楚整个环节的设置，并且教会家长在家中配合干预工作。

这绝不是一股脑儿搞感统训练，神秘的桌面干预或者上集体的所谓大课那么粗糙，而是要对具体孩子的具体问题行为做出细致的功能评估，给出更加有效的干预方案，这些方案更适于机构内训练的行为迁移到机构以外的环境，并得到很好的维持。

要做到这一点，我想对机构起码有四点要求：

对机构的要求

机构里要有医生指导，或者要有一位孤独症诊断工具ADOS/ADIR的诊断专家，能够对谱系的核心症状进行分析，明确干预的重点和现阶段的干预需求；

有教育评估工具，如VBMAPP或PEP-3等，可以对孩子目前的能力进行详细评估，制定阶段化干预目标；

机构里要有几名国际认证行为分析师，如（BCBA或BCABA）。机构规模越大，需要行为分析师督导比例越多。而且他们最好有三年以上的干预自闭症儿童行为的经验，能够根据孩子的核心症状做出有效的干预方案；

机构要求家长学习和配合机构的行为干预计划，共同促成孩子的行为改变。

但据我所知，目前在全国范围内具备这四个要求的机构寥寥无几，请大家自行筛选！

最后，我想和大家说的是，我们要理解孩子的情绪，觉察自身在养育中的反应模式，这很重要，可以避免失控的情绪进一步伤害孩子，避免滥用惩罚做出错误的行为示范。

这也是我在文章开始处提到的我在养育中做的还不错的地方，这些年我几乎从来没有因为孩子的问题行为而暴力相向过。所以我和儿子的关系很好，他是自信的，幸福的。

但行为问题要用行动去养育。

尽管会遇到很多困难，但沉下心来，耐心而坚定的引导孩子的行为，你会看见小树发芽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