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长执行式干预法干预自闭症儿童社交技能研究综述

韦天琪１，２    李文冉１，２    魏寿洪１，２
(１.重庆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    重庆    ４０１３３１；２.重庆市特殊儿童心理诊断与教育技术重点实验室    重庆    ４０１３３１)

[摘要]家长执行式干预法是自闭症儿童教育中的循证实践。对国外３０项使用家长执行式干预法干预自闭症儿童社交技能的研究进行梳理，分析其应用程序和影响因素，提出为家长执行式干预法提供外部支持、提高家长培训的系统性和灵活性以及确保父母有效参与三方面建议。

[关键词]家长执行式干预法；自闭症儿童；社交技能

一、问题的提出

社交技能(ＳｏｃｉａｌＳｋｉｌｌｓ)是指个体在特定社会情境中，运用已有的社会知识，有效而适当地与他人进行积极交往，以实现自己和他人互动目标的行为方式[１]。社交技能是个体建立良好人际关系的基础，是儿童社会化的重要内容[２]。社会交往障碍作为自闭症(ＡｕｔｉｓｍＳｐｅｃｔｒｕｍＤｉｓｏｒｄｅｒ，ＡＳＤ)儿童的核心特征，往往表现为社交水平的低下和社交技能的不足，从而使该群体易受到同龄人排斥和欺凌，无法建立和维持友谊，与正常儿童相比有较强的孤独感，缺乏与人交往的经验[３]。提升自闭症儿童的社交技能对其个人成长、融入社会均具有重要意义。随着自闭症儿童社交技能干预研究的发展，相应的干预方法越来越多。根据实施干预者的不同，干预方法可分为直接干预法、同伴介入干预法和家长执行式干预法等多种类型。因家长在自闭症儿童发展过程中的作用日渐受到重视，家长执行式干预法已成为自闭症儿童社交技能干预模式的重要代表。Ｂａｇａｉｏｌｏ指出，亲子互动的数量、亲子语言输入的数量和质量、语言学习支持策略的使用对自闭症儿童社交技能都会产生重要影响[４]。１９６６年，Ｓｃｈｏｐｌｅｒ等研究者首次要求将特殊儿童的父母纳入研究中，与专业人员共同作为治疗者[５]，此后美国所有针对自闭症儿童的综合计划都明确要求自闭症儿童的父母参与干预研究的实施[６]。
家长执行式干预(Ｐａｒｅｎｔ－ＩｍｐｌｅｍｅｎｔｅｄＩｎｔｅｒｖｅｎｔｉｏｎ，ＰＩＩ)指的是父母经过专业人员的教育和培训之后，在自然环境中对儿童进行训练以改善儿童的行为问题的方法。在《自闭症儿童、青少年及成人的循证实践报告》(２０１０和２０１４版)中，父母对自闭症儿童实施干预被作为循证实践提出[７]，后续有多项实证研究证明其有效性，并提出具体干预方法，如利用情境教学法提升家长的行为和沟通技巧[８]。与其他干预方法相比，该方法具备经济性、普遍性、连续性三大优势。具体来说，特殊儿童在接受干预的过程中，需要的干预次数多、费用高，而家长执行式干预法可为经济条件一般的家庭减轻负担，此为其经济性；家长执行式干预将特殊儿童接受干预的环境从康复机构或学校转移到家庭，能够使尽可能多的特殊儿童接受干预，此为其普遍性；此外，家长执行式干预可以在不同时间、不同地点对特殊儿童实施干预，此为其连续性[９]。

近些年来，国内关于自闭症儿童社交技能干预的研究与实践日益受到重视，一些干预方法如应用行为分析疗法、图片交换沟通系统、地板时光疗法及感觉统合训练等得到广泛运用，但这些干预方法的实施者以专业人员为主，缺乏家长的有效参与。在研究方面，国内有研究者对自闭症儿童家长的需求进行了调查[１０]，对家长执行式干预法与自闭症早期介入丹佛模式的结合应用进行了探讨[１１]，对家长执行式干预法的有效性进行了研究[１２]。然而，聚焦于家长执行式干预法提升自闭症儿童社交技能的实证研究数量较少，已有相关研究的干预内容具有局限性，并且缺乏理论基础；而国外关于家长执行式干预法的研究起步早，理论和实证研究成果丰富。因此，本研究对国外家长执行式干预法干预自闭症儿童社交技能的研究进行系统梳理，以期为我国自闭症儿童社交技能的干预研究带来借鉴和参考。

二、研究方法

为全面了解父母是如何参与到自闭症儿童社交能力干预研究中的，研究者将”ＡＳＤ””ａｕｔｉｓｍ”与”ｐａｒｅｎｔｔｒａｉｎｉｎｇ””ｐａｒｅｎｔｉｎｔｅｒｖｅｎｔｉｏｎ””ｈｏｍｅｔｒａｉｎｉｎｇ””ｈｏｍｅｉｎｔｅｒｖｅｎｔｉｏｎ”两大组关键词结合，在ＥＢＳＣＯ、ＳｃｉｅｎｃｅＤｉｒｅｃｔ、ＥＲＩＣ、ＳＡＧＥｊｏｕｒｎａｌｓ等数据库进行全面检索。经过阅读摘要及关键词，对文献进行初步筛选，再进一步按如下标准纳入和剔除文献:(１)纳入实证研究类英文文献，剔除理论性文献、综述类文献、会议论文等；(２)纳入自闭症儿童父母一方或双方经过培训后参与干预研究的文献，剔除父母未直接参与干预的文献；(３)纳入文献经过同行评审，有严谨的研究设计；(４)纳入文献年份为该数据库最早收录年限至今。最终筛选出干预研究文献３０篇。

三、研究结果

(一)研究对象

在３０篇文献中，共涉及１１４７名自闭症儿童被试。从性别来看，将近８０％的被试为男孩；从年龄来看，有１４篇文献的研究对象是学龄前儿童，１６篇文献的研究对象为学龄期儿童，年龄范围在１岁到
１１岁之间不等；从被试数量来看，７篇文献的被试数量在５人及以下，其余２３篇文献中的被试数量均在１７名及以上，其中最多的为１２２名；从障碍程度来看，只有３篇文献的被试为中重度以上自闭症儿童，其余２７篇文献中的被试均为轻度自闭症儿童，且大多数研究要求接受干预的自闭症儿童具有一定的
言语和互动能力。

在纳入文献的家长信息方面，８０％的研究由自闭症儿童的母亲实施干预，２０％的研究由自闭症儿童的父亲或者父母双方共同实施干预；参与研究的自闭症儿童家长年龄范围在２５—５０岁之间；其中２７％的家长获得了硕士学位，６０％的家长获得了学士学位，１３％的家长学历在高中及以下。

(二)应用程序

家长执行式干预法的实施一般要求每个自闭症儿童家庭至少有一位家长参与到研究中，并且要保证参与的完整性。该方法的主要流程包括选出符合条件的参与者进行干预前评估、确定干预目标、家长培训、家长执行干预、干预后评估五个部分，如图１所示。

图１家长执行式干预法流程图

１.干预前评估
为了解自闭症儿童及家长的现有能力水平，为制定干预计划、研究结果的对比分析、研究成效的检验等提供依据，在干预正式开始之前，研究者运用问卷调查法、访谈法等对自闭症儿童及家长分别进行评估。
对自闭症儿童评估的内容包括社交技能、适应性功能水平、问题行为、情感意识以及自闭症相关特征，其中，研究者常运用《社会技能评估量表》《语言能力量表》《社交沟通清单》等量表评估自闭症儿童的社交能力[１３－１５]。例如，Ｄｅｋｋｅｒ同时运用《发展行为清单》《自闭症诊断访谈(修订版)》《自闭症诊断量表》对儿童的自闭症特质进行评估[１６]；Ｒｏｂｅｒｔｓ等研究者借助《社交情感评估问卷》对自闭症儿童的适应性行为进行评估[１７]。

对于自闭症儿童家长，大多数研究者运用《育儿压力指数量表》等量表评估压力、运用《家庭影响力问卷》等量表评估生活质量等，其他被评估的能力包括自我效能感、自信水平以及实验可接受性。例如，Ｐａｒｓｏｎｓ、Ｆｕｒｕｋａｗａ均借助信效度较高的《育儿压力指数量表》对自闭症儿童家长在干预前后进行评估，通过前后分数比较了解家长的压力变化[１８－１９]。

２.确定干预目标

家长执行式干预法干预内容的制定主要依据研究人员对自闭症儿童社交技能以及对自闭症儿童家长其他相关能力的评估结果。综合分析３０篇文献，干预内容主要集中于游戏技能、学会等待、主动
发起的社交以及回应性社交行为四个方面见表１。

表１家长执行式干预法的干预内容

(１)游戏技能。为有效改善该群体的整体语言运用、非语言运用能力，家长在自闭症儿童与他人的游戏互动中结合多种方法对其社交技能进行干预。比如，自闭症儿童家长在接受培训后可以在指
定的游戏日当天从指定游戏列表中选取难度适中的游戏，或者结合运用指导手册和配套示范中的游戏录像对自闭症儿童的游戏技能进行干预[２０]。

(２)学会等待。为提升自闭症儿童在游戏活动中合理等待的能力，家长在接受培训后采用共同注意、象征性游戏、参与和调节策略以及强化环境教学策略，或者将这些策略相互结合对自闭症儿童进行干预[21]。

(３)主动发起的社交。这是指自闭症儿童在学校、家庭、社区等自然情境中主动发起社交的技能，包括问候他人、赞美他人、寻求帮助、分享与提问等。Ｄｅｋｋｅｒ采用社交技能训练方法对１２０位自闭症儿童家长进行培训，将”主动询问、赞美他人”作为自闭症儿童的目标社交技能[２２]，Ｆｒａｎｋｅｌ采用儿童友谊训练方法对６８位自闭症儿童家长进行培训，将”赞美他人、与他人分享、请求他人”作为目标社交技能[２３]，Ｄｏｇａｎ等研究者采用行为技能培训方法教导４位自闭症儿童家长成为”社交技能培训师”，将自闭症儿童的”寻求帮助、请求他人”作为目标社交技能[２４]。

(４)回应性社交行为。这是指自闭症儿童在家长不同程度的提示下，对他人发起的社交行为作出回应，主要指拒绝他人、应对欺凌、表明立场、向他人道歉以及回应他人的赞美、问候和请求等。Ｋｅｖｉｎ等研究者采用社交技能训练方法对８３位自闭症儿童家长进行社交技能培训，在阶段性课程中为自闭症儿童设置”如何回应嘲笑和欺凌”的目标社交技能[２５]。Ｓｔｒａｉｎ等研究者综合运用视觉时间表、自我监控策略等对３名自闭症儿童家长进行培训，有效训练了自闭症儿童”拒绝他人、表明游戏立场”等社交技能[２６]。需要注意的是，研究人员在训练自闭症儿童回应他人的能力时，需根据干预需要和儿童的发展水平采取肢体提示、手势提示、口语提示以及不使用提示等不同的提示方式[２７]。

３.家长培训

确定干预目标及内容之后，研究团队制定家长培训方案，采用不同的模式和方法对家长进行培训，以保证家长掌握干预的主要策略与方法。

(１)家长培训模式
根据培训对象人数的差异，家长培训的模式主要分为以下三种。

个体培训模式。该模式指的是专业人员以某一个情境为主，运用不同方法对自闭症儿童家长进行线上或者线下的一对一培训。关于培训方法的运用，Ｔｈｏｍｐｓｏｎ等研究者运用家庭—中心音乐疗法(Ｆａｍｉｌｙ－ＣｅｎｔｒｅｄＭｕｓｉｃＴｈｅｒａｐｙ，ＦＣＭＴ)，以家庭为中心对２３对自闭症儿童父母进行为期１６周的培训，通过使用灵活的即兴创作方法，在现场音乐创作中融入互动、情感分享、话轮转换和共同关注的机会等，致力于在积极的音乐环境中促进儿童和家长社会技能的提升[２８]。Ｍａｎｏｈａｒ等人则基于自然发展行为原则(Ｎａｔｕｒａｌｉｓｔｉｃ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ａｌＢｅｈａｖｉｏｒａｌＩｎｔｅｒｖｅｎｔｉｏｎｓ，ＮＤＢＩ)提出了自然情境干预法，在家庭这一自然环境中对２５对自闭症儿童父母进行包括共同注意、言语运用和模仿、社会参与和适应行为等多种技能的一对一训练[２９]，强调在有限的自然环境中培训家长掌握目标技能。此外，刘亚丹等人还运用了视频示范法(ＶｉｄｅｏＭｏｄｅｌｉｎｇ，ＶＭ)对自闭症儿童父母进行自我管理训练，以提升其干预方法的掌握与运用[３０]。

团体培训模式。该模式指的是专业人员对两名及以上的自闭症儿童家长进行多种情境下的小组培训，相较于个体培训，团体培训是研究者们更普遍采用的一种培训模式，该模式具有多样化的形式，比如为提升自闭症儿童的社交技能水平和亲子关系质量，在专业人员的组织下，定期开展家庭研讨会或者在线讲座、一周一次的个性化辅导以及纠正家庭干预录像中的错误等[３１－３２]。对于个体培训和团体培训两种模式的成效，有研究者专门做过比较研究，发现接受团体培训模式的家长自我效能感水平较高，对干预方法的运用表现出持续性和专业性，忠诚度也较高。

综合培训模式。该模式将个体培训和团体培训的方式结合起来加以运用。在Ｂｒｏｏｋｅ开发的治疗师协助－远程健康干预项目(Ｔｈｅｒａｐｉｓｔ－ＡｓｓｉｓｔｅｄＴｅｌｅｈｅａｌｔｈ)中，就采取了综合培训的模式，自闭症儿童家长在培训教师一对一指导下先自学１２节网络课程，课程内容包括幻灯片制作、儿童的日常评估、判断视频中训练方法的对错、训练计划的制订与执行、干预知识的学习等，在此基础上，要求家长每周参加一次团体辅导课程或者研讨会，培训教师集中对家长进行技术指导、问题解答和专题探讨，以进一步帮助家长掌握和运用干预策略[３３]。对于两种培训模式结合的先后方式，研究者认为可根据干预需求进行选择，可以先个体培训再团体培训，或者先团体培训再个体培训，也可以两种培训模式同时进行。

(２)家长培训方法

家长培训方法包括视频示范法、角色扮演法、自我监控策略、亲子互动训练法、练习法等多种方式。其中，视频示范法、角色扮演法、自我监控策略在个体培训模式、团体培训模式和综合培训模式中均较常采用。视频示范法指的是专业人员将培训内容录制成视频，为家长学习干预技能提供可视化的呈现方式，Ｂａｇａｉｏｌｏ等研究者就采用视频示范法对家长进行培训，根据目标技能，录制了包括环境策略、共同关注以及眼神交流三大主题的１４个学习视频。角色扮演法指的是专业人员根据干预目的分别扮演自闭症儿童和家长，以更情境化的模式教授家长相应的社交技能[３４]，或根据行为技能培训讲义上的步骤，与家长互相切换角色帮助家长快速掌握干预技能[３５]。自我监控策略指的是使用录像设备、观察记录表等工具对观察到的目标行为进行记录，通常包括目标设定、自我监控、自我记录、自我评估和自我强化五个环节。在实施过程中，专业人员可设定多种社交情境，观察并记录社交情境中目标行为是否出现及其正确性，在对记录内容进行分析后，严格按照五个环节对自闭症儿童家长进行评估和指导[３６]。除此之外，Ｆｕｒｕｋａｗａ等研究者采用亲子互动训练法对２５对自闭症儿童家长进行培训，分为儿童导向和父母导向两个阶段，儿童导向阶段强调父母对干预方法的掌握以及运用，父母导向阶段强调父母对干预方法的维持[３７]，Ｐａｒｌａｄé等研究者同样采用亲子互动训练法，指导父母对自闭症儿童的言语和非言语表达以及社交互动行为进行干预[３８]。

４.成效检验

家长在掌握干预策略后开始对自闭症儿童进行正式干预，为检验干预成效，研究人员对自闭症儿童家长干预过程进行监控，通过召开研讨会、电话指导、现场指导等方式进行协助。在干预结束后，研究者借助访谈法、问卷法对自闭症儿童及家长再一次进行随访和评估，并与干预前的评估结果进行对比，分析自闭症儿童及家长发生的变化。

综合分析研究结果发现，对于自闭症儿童来说，经过家长的干预训练，他们的适应功能、游戏技能、学会等待、主动发起的社交、回应性社交行为等方面均得到改善，一些自闭症症状也得到缓解。在进行游戏时，他们可以根据父母的讲述或自己探究来读懂游戏规则并严格按照规则与他人进行游戏，并且与游戏同伴交流讨论的次数增多。经过干预，自闭症儿童逐渐意识到”等待”的意义，社交活动中共同参与的时间、等待的时间均有所增长，在一些社交活动中主动与他人打招呼、向他人寻求帮助、与他人分享感兴趣的信息或物品的频率增多，有些自闭症儿童开始对同伴的表现、穿着、行为等进行赞美，此外，合理拒绝他人、表明立场、向他人道歉、回应他人的赞美、问候和请求等回应性行为也得到了较大改善[３９]。
对于自闭症儿童家长来说，有研究通过随访发现家长们掌握了更多教育和训练自闭症儿童的方法，能够在自然环境中对儿童进行常态化、灵活性的干预，短期内改善儿童各方面状况[４０]。评估结果还发现，随着自闭症儿童各方面生活和社交技能得到改善，家长的生活压力有所减轻，自信心增强，逐渐变得开朗乐观，自我效能感也得到明显增强。

(三)影响因素

因家长执行式干预法是以家长为中介，衔接研究者、培训教师、自闭症儿童的一种方法，导致其实施过程及效果会受到一系列因素影响。具体表现为:(１)自闭症儿童的兴趣爱好。如在运用社交故事这类主观性较强的方法对自闭症儿童进行社交干预时，儿童对所选故事是否感兴趣将直接影响干预的顺利实施[４１]。(２)自闭症儿童家长的参与水平。不少研究者指出，家长使用口头赞美和积极关注的频率、家长培训时间的长短、家长参与的数量是影响孩子主动发起社交行为的重要因素[４２－４４]。(３)环境。有研究发现家长执行式干预法被综合运用于不同情境时会取得积极成效，自闭症儿童家长在非结构化的综合性环境，即在社区情境和家庭情境中同时接受培训，要比在结构化的环境，即单一的家庭环境或者单一的社区环境中接受干预的效果要显著[４５]，由于自闭症儿童在不同情境下的社交需求不同，比如在家庭和学校中的社交行为表现有区别，因此要依据自闭症儿童在不同情境中的社交技能掌握情况调整家长执行式干预法的内容[４６]。

四、建议

(一)为家长执行干预提供外部支持

纵观家长执行式干预法的程序和体系，其顺利实施离不开一定的支持和保障，如专业人员对自闭症儿童家长的培训、线上指导或者现场指导。作为自闭症儿童早期干预中的重要主体，家长只有尽早接受专业人员培训后转变为”家长治疗师”，才能够在家庭环境等生活场景中为自闭症儿童提供及时的早期干预。有调查显示，４岁以后接受诊断的自闭症儿童数量占研究对象的１５％，只有３０％的家长选择让自闭症儿童在３岁接受干预[４７]。受经济因素影响，大多数自闭症儿童接受的是延迟诊断与干预，而家长执行式干预法能够节省费用，对亲子关系以及家长自身具有优势[４８]。因此，要为自闭症儿童家长提供多层次的支持。
具体到我国的自闭症儿童教育实践中，首先应重视家长在自闭症儿童早期干预中的作用，并通过政策文件确保家长参与干预；其次，开展家长执行式干预法的线上和线下宣传，利用多种渠道普及家长执行式干预法的理论知识，提高其有效性，提高家长群体的早期干预意识以及参与度；最后，专业人员须在家长执行干预期间为家长提供多种形式的支持，比如指导、咨询、交流等等，同时重视现代技术的运用，直至自闭症儿童家长掌握正确的、系统的社交干预策略，将家长执行式干预泛化到自闭症儿童的多个生活情境，应用到多种行为培养当中。

(二)提高家长培训的系统性和灵活性

研究结果表明，接受培训是家长有效开展自闭症儿童社交技能干预的必要条件。具体到实践中，应根据评估结果、家长需求、干预目标等灵活选择培训模式和方法。首先，应广泛吸纳多学科专业人员对自闭症儿童及家长进行全方位的评估，了解自闭症儿童社交能力的现状及存在问题，确定干预目标，为家长培训和正式实施干预提供依据；其次，考虑到家长培训的量大、面宽，为便于自闭症儿童家长掌握多种社交干预方法和具体策略，专业人员应根据目标干预技能、实际干预内容、干预进度灵活选择培训方法，并为自闭症儿童家长相互交流提供多种途径，将干预方法总结成家长训练手册和家长成长手册，或者将干预策略的运用录制成视频等；最后，为保障实施家长执行式干预法的有效性，专业人员应引导家长创造良好的环境，使得儿童在环境中获得安全感，鼓励儿童有效参与[４９]。干预应首先在家庭以及社区环境中进行，最后泛化到其他多个生活情境中。

(三)确保父母的有效参与

从国外研究结果来看，家长执行式干预法的实施成效与自闭症儿童父母双方的积极配合紧密相关，因此，要确保父母真正有效参与到该方法的每个环节。一方面，已有研究显示，执行干预的父亲数量少于母亲，因此，今后要提高父亲在自闭症儿童社交技能干预中的参与水平。从实用主义角度讲，父亲倾向于使用复杂而高级的指令性语言，更有助于提高儿童的社会意识能力；从游戏角度讲，父子游戏更活跃、无序，更具创造性，与母子游戏存在较大差别[５０]，也有研究者指出，父亲倾向于使用更高水平的词汇和更复杂的语言模型，这种更高层次的语言模式在孩子的语言发展中发挥着重要作用[５１]。另一方面，研究人员要重视父母的自我效能感、亲职压力等个人因素影响，并通过系统培训提高父母在自闭症儿童教育中的自我效能感，缓解家庭生活压力，构建和谐的家庭运作环境。父母在认识到自闭症儿童的改变和进步之后才能继续采取干预策略，逐渐达到家庭所期望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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